丹煦在屋门口喊了阿念两声,都没人回应便进去查看,床上被子是乱的,人却没了。丹煦绕着整座小院找了三圈,都没找到阿念。
直到喻锦安的晚饭上桌。
丹煦咬着筷子道:“你说阿念会去哪儿?”
喻锦安猜想到可能与岑诗云有关,他有心虚只道:“可能出门了吧。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到了晚上睡前,丹煦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喻锦安催促道:“看什么呢?洗洗睡吧。”
丹煦回头道:“我在看岑仙姑的房间啊。”她指了指对面二层小楼的楼上:“原来都有亮着灯,你看今晚到现在灯还没亮呢。阿念也不在,岑仙姑也没回来。”
“原来没发现你竟这么在意她们?”
丹煦道:“毕竟咱们是房客,人家是屋主嘛。”
她慢慢挪回桌边,托腮道:“我之前不是告诉你,吴主事背后有人指使嘛,那个人就是岑仙姑。”
她看喻锦安,忽然想到:“你去找岑仙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去找她了。”喻锦安二次心虚。
“你回来跟我发脾气之前,不是去找了她?”丹煦道:“你还说,她告诉你我是天圣教的人。”
喻锦安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不是我去找她,是她找我输气疗伤。”
丹煦又问:“前两天才听你说,她故意保留放慢速度,怎么这么快就治好了?”
“她这个人一会儿一个想法,谁知道呢。”
丹煦敲了敲喻锦安的头:“不知道是谁啊,白天在马车上,跟我扯信任,说坦诚,这一天还没过呢,到了晚上就满嘴谎话。”
喻锦安吐吐舌头:“阿念我是真不知道,岑诗云就……功德圆满飞升了。”
“你杀了她?”丹煦惊道。
“你怪我?”
丹煦摇头,之前与那女人打交道时,便恨不得一掌给她个痛快,没想到小道士居然如此雷厉风行:“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做。”
丹煦想杀岑诗云的理由非常充分,其一,岑诗云比他们二人都强,在他们二人都无法动用武力的情况下,岑诗云可以;其二,岑诗云对丹煦起过杀心,并且已经在实行自己的计划;其三,便是故意延长喻锦安的恢复期,意图不轨。
这三点齐聚,也就是说,只要岑诗云愿意,她可以随时杀掉丹煦和喻锦安二人。这宛如是厄在咽喉的麻绳,麻绳不断,那自己就要被勒死了。
但她输在了轻敌自负和伪善高傲。
她不想救喻锦安,却又摆出了前辈姿态进行救治,她明明可以用武,却舍近求远用计,她可以直接针对丹煦,却又害怕被人知晓,而从赵大叔一家下手。
“但她的意图好似只在我。”丹煦道:“我一直想不通,她真的疯狂到了要找替罪羊报复的地步?”
丹煦一直以为,岑诗云是将她当成了铭怀子妻子的替代品。
喻锦安摇头:“她的目标是我。我本意是要去杀她的,可致命一击还未出,她就自断经脉了。可见在她而言,死者解脱,生者受苦,她要杀你,是为了让我余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死了,你会痛苦吗?”丹煦想着自己还剩两日的生命。
“岑诗云一生爱而不得,她想让我也体会她的痛苦。我若痛苦,我爹娘必定感同身受,她的目的便达到了。”喻锦安摸了摸丹煦的头发道:“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