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安也不客气,拿起茶杯又喝了一杯。他看了看丹煦,她新妇打扮,梳了繁复的发髻,头戴金钗,眉间点了红色花钿,傅粉施朱,正看着自己。
他看她,忽觉身上有些发热,明明灌了三杯茶下肚,口里有些仍有些发干。喻锦安舔了舔嘴唇,低头又去倒水喝,却发现茶壶快空了,只倒出小半杯水。
丹煦看他脸色快速变红,粉粉地延到了脖子根,按住了他拿杯子的手:“你别喝了。”
喻锦安吞了吞口水:“有些渴。”
丹煦用双手贴了贴喻锦安的脸,她体内异蛊今夜会发作,自下午开始全身便开始发冷,她的手冰得仿佛失去了温度。
她用冰凉的手,试图带走喻锦安脸颊上的红晕。
燥热难耐的火,忽遇了冰,滚烫的皮肤瞬间降温,好受了很多。喻锦安一把抓住丹煦的手腕,让她不能回缩:“冰一冰,好多了。手怎么这么凉?”
“这茶里肯定有东西,吴主事在哪儿?”丹煦问。
喻锦安又用力三分将丹煦的手腕扣地紧紧的。
丹煦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脸颊:“这样没用,你告诉我吴主事在哪儿,我去问问他这壶里装的什么。”
喻锦安的眼神暗淡了,垂眸道:“我好像……猜……猜到了。”
说完又抬眼看丹煦,皱着眉可怜巴巴地道:“我以后……再也不乱喝东西了!”
“怪我,是我没看清人就用了蛊粉。”
再看喻锦安,反咬下唇忍耐着,可因为迷情蛊的缘故,脑子逐渐开始不清醒,看着丹煦,情不自禁地往上凑。
丹煦两手用力抵着,头向后仰躲避:“喻锦安,你清醒点!”
他闭上眼睛猛地甩了甩头:“好!我……我清醒。我尽量清醒!”
可再当他停止甩头后,俊挺的鼻子下方,流出了长长的鼻血,丹煦抽回手,找了自己的盖头,一把捂住了他的鼻子。
喻锦安被着一大块布怼上脸,捂得呜呜直叫:“闷死了……闷死了……”
丹煦松了些力气:“怎么样还流吗?”
喻锦安找了把椅子坐着,仰起头,用盖头布压住鼻子,等了半晌,才拿开布平视丹煦:“好了,止住了。”
他这样,多少有些窘态,让丹煦有些哭笑不得。
他又蜷在椅子上,将头埋在膝盖里,不去看丹煦,喃喃地声音有些委屈:“这姓吴的也太狠了,居然给自己下药。”
他现在露在外的手腕都透着粉红,额上全是汗珠。
丹煦站在一旁也帮不上忙,只好说:“我去外面找些水。”
喻锦安立马抬头拒绝道:“别去,万一被人发现我现在这样没法保护你。”
“吴主事被你打晕了?”
喻锦安点点头,虽然想直接杀掉姓吴的,但毕竟涉及到门派之间的关系,万一他杀了人家主事的事儿传到淮秋或是道宗就不好了,所以他只是将吴主事打晕了而已,门外的两个仆从,也是暂时被他用符咒封住动不了喊不了而已。
丹煦看小道士的样子,觉得自己若是留在这儿,反而更加危险,她背在身后的手指打着转:“我会小心的。”
随即转身想逃,谁知在她距离房门还有一步之遥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