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安自然是不信的,但他知道丹煦性格倔强,必定不会那么容易交代,也不再多问,只道:“以后不许碰水,要碰水的事儿我来。”
“那怎么行?不说洗衣做饭,日常洗漱也都要碰水。”丹煦道:“而且我这真的快好了。”
喻锦安道:“所以说,你就安心住这儿,别去什么阿纯姑娘那了。里面通铺那么大,睡五六个男人都行,我们扯块布给中间隔开一人睡一边不就行了?然后洗衣服我来,洗菜洗米我来,你洗漱我给你裹毛巾,等你手好了再说别的。”
“不……不不不行。”丹煦连忙摆手:“我怎么能和你睡一屋呢,绝对不行。”
喻锦安还是坚持:“那你睡里面,我在外面打地铺。”
“你受伤了,怎么能睡地呢。”丹煦道。
喻锦安听了此言,立马捂住左肩,皱紧了眉头,一副很疼的样子。
丹煦连忙扶着他,关切道:“我去找岑仙姑!”
喻锦安抓住她:“别去!我一看见她就更疼了。刚刚一阵抽着疼,这会儿好些了。”
“真的?”丹煦表示存疑。
喻锦安一脸虚弱地道:“你看,你也说我是伤员,你走了留我一人在这儿,晚上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越说越伤感,就差哭出声了。
他说的也有他的道理,他为自己伤成这样,丹煦是有责任照顾他的。
“那好吧,我在外面打个地铺。”丹煦思虑再三,答复道。
喻锦安吃完了饭,还麻溜地将碗洗干净。之后两人便开始收拾房间,扫地掸尘,晒稻草。到了傍晚,喻锦安将收回来的稻草分了两份,给丹煦在外室铺了个地铺,至此一夜无话。
时至第二日晨,丹煦早起准备前去与赵大叔和阿纯姑娘约好的地点,喻锦安自然也跟着来了。
赵大叔见了喻锦安招呼道:“傅小公子,身体可好些?”
喻锦安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呆了片刻,露出了他标志性的讨喜的微笑:“好多了,谢谢大叔关心。”
大叔赶车,板车上拉着喻锦安、丹煦、阿纯姑娘,四人迎着朝阳,上了路。
阿纯姑娘活泼开朗,逮着喻锦安问话儿:“你是道士?”
马车一路颠簸,震的喻锦安左肩伤口一阵阵疼,可这是他死皮赖脸自己要跟来的,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忍着假装不痛,阿纯姑娘又来搭话,他心中是不想多理睬的,可丹煦对这两父女十分客气,昨天也一直说是救命恩人云云,让喻锦安不好再怠慢,只能耐着性子陪笑道:“正是。”
“你真的是岑仙姑的师兄吗?”
“非也。”
“非也?”
“就是不是。”
阿纯姑娘捂着嘴笑:“你们道士说话,都这么难懂吗?”
“非……”喻锦安也字未出口,又改口道:“不难懂。”
阿纯姑娘又问:“你当道士几年了?”
“满月抓周抓到的拂尘。”
“那是几年?”
丹煦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尴尬,假笑着接话道:“哈哈哈哈,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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