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将小道士的脸擦干净之后,阿纯姑娘带着大夫来了,如果说阿纯姑娘还像个村里丫头的话,那这阿念大夫,可说是天生丽质,美丽动人。比起阿念姑娘,丹煦觉得自己更像是村姑一点,瞬间后悔琴袋丢得太急,没将里头的香膏留下。
大叔领着人进里屋,便看见了喻锦安那张擦干净了的脸,明显愣了会神,婶子则口快道:“啊呀,傅姑娘,你家小弟长的比大姑娘还水灵。”
说得阿纯姑娘好奇地往本就不大的屋里头挤,想看看到底有多水灵。
丹煦只好尴尬道:“没有吧,我自小看到大,倒不觉得。”
阿念姑娘替喻锦安搭过了脉,摇了摇头:“对不起,爱莫能助。”
爱莫能助四字激得丹煦瞬间就跳起来了,脑中想法便是:穷山恶水连个会看病的大夫也没,不过是皮肉伤,怎么就爱莫能助了?
丹煦见大夫要走,连忙抱住了她的腿,此时尊严、矜持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大夫你别走!怎么会治不了呢?就……刚才,他……他还跟我说话的!真的!你是不是怕我出不起诊金?”说这丹煦又将翡翠链子拿出,想想还觉不够,拆掉了缠袖,从广袖里取出了一只贴肉佩戴在上臂的金臂钏。
漠西壑女子服饰露手臂配披帛或长头巾,多钟爱臂钏,丹煦的臂钏非常精美,无论是雕工和镶嵌的宝石,以及金子的厚度,都显示着昂贵的程度。
丹煦语调一转:“我家在陆枫是大户人家,你今天救活我家小弟,就是我一家的恩人,往后莫说一个臂钏,十车金子也送的起。只要你救他!”
阿念姑娘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愿,是真的没有办法。”
此时阿纯姑娘在一旁道:“念念姐姐,她既然拿得出钱,或许岑仙姑会愿意医治。”
“可师父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她休息的。”
一听还有个岑仙姑,丹煦立马表示:“大夫,带我们去试试吧!”
阿念姑娘看见丹煦这副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再加上床上那个少年,年纪还那样小,长相也格外俊美,她思考了片刻终点头道:“我家师父脾气有些古怪,我不能保证她一定会救这位小公子。”
最终,大叔背上了喻锦安,丹煦跟在后头,阿念姑娘在前提着灯笼带路,四人来到了一个三进的院落前。
听阿念姑娘的介绍,她本是这岑仙姑捡来的孤女,随着仙姑姓岑名念雨,后又拜了师,岑仙姑名诗云,是曰‘有诗所云’,如此文雅,一听就是闺秀芳名。
这一路上,岑姑娘口中,师父样样都是好的,只要她愿意,便没有救不活的人,医不好的病;丹煦拍马屁夸她漂亮,她便说自己这副皮囊比不上师父的十分之一,这倒让丹煦对这位岑姑娘口中的绝世美人有了极大兴趣。
阿念姑娘让他们先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先拿着丹煦的臂钏进去了,大叔将喻锦安放在了屋外长廊的靠椅上,陪着丹煦一起等着。
“大叔你见过岑仙姑吗?真那么漂亮?”
大叔嘿嘿一笑:“不漂亮能叫仙姑嘛?不过啊,比不上咱自家媳妇儿。”
丹煦从进门起,就十分羡慕这一家子,平凡的夫妻,漂亮的小女儿,这是自己向往但不曾拥有的幸福。是啊,天边的美人犹如镜花水月,哪有自家知冷知热的媳妇儿好。
大叔又道:“等你家小弟伤好些,就一道去我家吃饭,尝尝你婶子的手艺。”
丹煦重重地点点头:“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