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有些不解:“这是你赚的钱,为什么给我?”
喻锦安吹着口哨悠哉地走在前面:“因为你好像不太高兴,女人不是都喜欢钱嘛,给你讨你高兴咯。”
“我不喜欢钱,如果你拿钱只是为了讨我高兴,那咱们现在就将这些银票还回去。”丹煦道。
“不还。”
丹煦不解:“你根本不在意钱,何苦问他讨这些钱呢?每个人所重视的东西不同,对你来说五两、五百两甚至五万两,只是数字而已。而对于像王员外那种普通人,钱便是命。他一瞬经历丧妻丧女之痛已经够可怜了,为何你还要使他雪上加霜?而且这两只狐狸根本没有你说的千年道行。”
丹煦知道没钱生活会有多难,她曾因为一个海蛎子被自己生母毒打。
喻锦安何等聪明,他从不硬碰:“你就因为这个?王员外是地主,他不缺钱的。再说这狐狸嘛,一只是五百,两只加一起不就是千年道行嘛,我又没骗人。这样吧,这些钱是我赚来的,我想怎么用都可以,咱们把这些钱分给穷苦人家,做好事好不好?”
丹煦坚持己见:“还回去吧。”
喻锦安没想到丹煦会这么固执,他明明已经退让一步了,自小还没有人违背他的意愿,此回却因一个不相关的人被丹煦责怪,他越想越气,越要与丹煦作对:“不还。”
丹煦无奈,她没有立场要求小道士做任何事,小道士不认同自己的想法,他也无可奈何,遂道:“钱是你自己的,你说了算吧。”
丹煦忽然的放弃坚持,使喻锦安觉得有些落寞,她们继续向北走着,一路无话。
两人走了五日,像是闹别扭一样,都不太说话。丹煦本来就话少,喻锦安不缠着她说话,两人便无话可说。再往北三十里便到槐筠千里传音提起的小城了,丹煦决定今夜等喻锦安睡着后便行动。
两人找了间客栈,各自休息去了。喻锦安自小晚上就爱出门乱转,自与丹煦结伴同行以来,他难得老实了许久,这几日丹煦不爱搭理他,使他内心郁结,这夜又恰巧失眠,遂背剑出门四处转转。
小城中夜晚比想象中繁华,夜晚最热闹的莫过于花街柳巷,一家家高朋满座张灯结彩。喻锦安道士打扮走在其间十分扎眼,门口拉客的老鸨见他长得斯文,便出口调笑:“哟,小道长生的好俊啊,女儿们快来看啊。”
这一句结束,二楼看台上便站满了拿着各色手绢,穿着各色花衣裳的年轻姑娘。
喻锦安抬头对她们笑。
这一笑,让见惯了男人的姑娘们也羞得脸红。
她们其中有一人故意将手绢抛下:“哎呀,奴家的手绢不小心落下去了,小道长,帮奴家捡起来可好?”
喻锦安蹲下捡起手绢。
其余人看见,便都有样学样,一时间手绢如雪飘下。
“小道长,好人,冤家,帮我们也捡捡呗。”
“是啊,是啊。人家的手绢也掉下去了。”
楼下的老鸨见状,立即贴上前来:“小道长,上去坐坐吧。”
喻锦安看着这满地的手帕,又看了看楼上的女人们,决定上去坐坐。
而另一边,丹煦看夜已深了,换了身墨色长衫,背着琴袋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