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看着语气温和,但意思,却是逼人的宋楚炎,皱了下眉,面具下略浅的薄唇,微抿。
“看来最近东宫,倒是清闲。”
宋楚炎像是根本就听不出,对面人话里的嘲讽,他笑了笑。
“怎么?苏督主这是不愿意,同本宫比试?唉,真是可惜了,本宫殿里的那些个奴才,一个二个,也都不敢,说是怕冲撞了本宫,那本宫也就不为难苏督主了。”
“青稞,你去同苏督主,比试比试。”
话落,一道黑色人影,朝着站在宋楚炎对面的苏慎,直奔而去,手中的剑,迎风发出阵阵的刀鸣。
苏慎立于原处,他在那带着杀气的剑气扑来时,身体轻然的,往后一退。
甚至都没人注意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就已经站在了,十米开外之处。
“呵呵。”
苏慎轻笑声响起,依旧冷然,随后,他看着又想缠上来的人影,眼眸诡秘的一眯,随即腰间的长剑,出鞘。
凌厉的风声,犹如刀割。
剑落,血出。
宋楚炎完全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看见自个的脚底,咕噜咕噜的,滚来了一颗带血的人头。
可能是因死神,来的太过突然,那双惊恐的眼,还对着他眨了一下。
寒气从脚底往上爬,直升心底,宋楚炎克制住,喉间的颤意,他袖中的手,用力的攥紧。
“苏督主,比试而已,何必真的见血。”
苏慎阴恻恻的,一笑。
“不这样,太子殿下,如何能尽兴?”
疯子!真是个疯子!
宋楚炎从来就没见过,如苏慎这样的人。
明明他就是个,臭水沟里捞起的废人。
若是,他早两年,知道他的存在。
那他定然会在,他还是齐南侯府的表少爷时,就将这人,直接给杀了。
可现下?宋楚炎眼底森冷。
他想到了,那几个已经开始抱团,想要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去的好弟弟们。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派人出来比试。
总之他就不信,这苏慎的伤口,会没有半点的破绽,总归只要他能将,苏慎的两重身份,挑开,那依着他对他父皇的了解。
父皇定然会为了,皇室的名誉,不再去保这人。
手微微抬起,就在宋楚炎,想要开口的时候,他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子殿下,竟是也在?”
盛公公上前,笑眯眯的对着,太子行礼,而后又对着苏督主,也行了个虚礼。
盛公公甚至完全无视,地上的人头,还有苏督主手里拿的,还在滴血的利剑。
宋楚炎同样回了微笑,还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盛公公这会来东厂,是父皇有事,叫苏督主办吗?”
盛公公忙是弯腰的,又行了礼。
“是啊,陛下叫老奴,现下就将苏督主带去。”
“既是这样,那本宫就也回去了。”
宋楚炎说完,又转身对着,站在那的苏慎,语带深意的说。
“希望刚刚的比试,苏督主也尽兴了,可千万别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盛公公低头,等太子走远了,他才用余光瞥了一眼,地上已经人头分家的尸体。
叹了口气。
看来太子同苏督主的关系,真是剑拔弩张,僵持的厉害。
……
东宫。
宋楚炎刚坐下,大手一挥。
整个殿内,登时响起了几声,茶杯落地的,刺耳声。
呵……他父皇还真是紧张那苏慎,他才刚直面对上,父皇就已经派了盛公公替其解围。
看来苏慎与元夙,必然就是同一个人了。
“殿下,息怒。”
进来的壁木,一边指挥人,无声的收拾大殿,一边走到太子面前,轻声的劝解。
然,他还没走到跟前,一只杯盏就直接冲着他,扔了过来。
“你是傻子吗?就不知道躲一下?”
宋楚炎扫了眼壁木,额头上正流着血的伤口,还有他那副,立即就不敢言语的样子,不耐的,挥了挥手。
等殿内的人都退下,一个影卫出现。
“太子殿下,那位小少爷,他去了集市上,又去了花楼,最后……最后属下们跟丢了。”
“花楼?”宋楚炎双眉皱了一下,只是他想想,那双灵动的眼眸,烦躁消散了不少。
“那就继续下去找。”
“是,另还有一件事。”影卫头低下,身体微微一颤,才继续说道。
“赵王败了。”
“什么!”
宋楚炎站直身子,脸色阴霾的可怕。
只因,赵王不止是他,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还是他的亲舅舅。
可他与突兀之战,居然败了?
……
杏花楼的后院。
苏软从暗处出来,松了口气。
她都弄不明白了,难不成,那太子还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
或者知道,她就是苏家的小姐?
呃,苏软甩了甩,自个发酸的胳膊。
跟着夏雨从暗巷出去,就看见了,正等在那的夏草。
“可有安排好?”
夏草点头。
“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在安排的过程中,奴婢又得知了,一件事情,黄家最近正在买铺子,而且,大多都是些铁匠铺。”
铁匠铺子?黄家要是想和他们家对立,不是应该买一些,同她家一样的铺子。
然后,再借着背后的势力,趁机打压吗?
苏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便先回了苏府。
可等到,回了府,从看见管家起,苏软就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正当她想问时,冬草就迎了过来。
“小姐,夫人等了你很久了。”
她娘亲等她?
去正院的路上,简单知道事情大概的苏软,简直就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她真的是,早就将那宋楚枫,忘到脑后了。
可谁知,那人居然还能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