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言推门而进,地上正抱着肚子打滚的裴老夫人,停顿了一下。
“小言儿,你怎么来了?”
裴老夫人被汗水湿透的脸上,虽因疼而扭曲,可声音却是带着几分宠溺。
原本一脸淡漠的裴寂言,瞳孔聚缩了一下,只是想到那些年地上人对他的漫骂与轻视,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没有靠近,亦没有开口。
只是定定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老夫人不知是腹中的剧痛,轻缓了些,还是疼习惯了,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撑着站起来,用手指着站在门边的少年。
“你个孽障,不想救我便是快些滚!不然我就叫孙氏也想办法害了你。”
裴老夫人整句的说完,便是喘气扶在桌子旁,眼里像是起了迷糊一般,嘴里更是带了几分癫狂的断断续续,低言。
“为,为何要帮,帮衬着外人对自,自己家里人动手呢,现在又要害,害我!”
裴寂言听言脑里突然闪过什么,他上前紧紧抓住裴老夫人的手腕,厉声的说。
“祖母这话是何意思!”
“滚,小,克星,以后都不要回,回扬州,你便找个无人,无人识的地方待着。”
裴老夫人似用了最后一点力气将话吼完,一双形如枯槁的手也是紧紧的抓住了裴寂言的手。
院子外,响起了几声零星的脚步,裴寂言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在他怀了没了气息的祖母,开窗跳了出去。
等回了住的院子,裴寂言漆黑的眼里酝酿着翻涌的暴戾。
呵呵,是吗?原来他父母与幼弟的惨死,竟然还与他的所谓亲人有关。
烛火下,少年惨白着一张脸坐着,手心里还用力捏着,他刚刚拿起的玉佩。
微凉的触感,却仿若是他心底唯一的光亮。
……
只是裴寂言不知道,玉佩里的苏软这会不在里面。
唔,苏软在裴府飘了许久,她是醒来便没看见小瘦子,本来想着用鬼力找找,但是又担心小瘦子不戴着玉佩,是在做什么不方便她瞧见的事。
比如,净手……
所以,苏软自个就飘了出来,今夜的睡眠质量这么差,她迫切的需要出来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趣事,好调节一下,白日里被气到的小心心。
奈何,好像还真没有,正当苏软准备直接回去的时候,她就听见远方飘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哭泣声。
她飘着的鬼身一顿,理智告诉她,应该回去了。
但是,片刻间便寻声找过去的苏软,暗搓搓的想,她就看一眼,看是谁哭的那么伤心就好了。
谁知,还没飘进呢,苏软就被一个血肉模糊的女鬼,吓得一愣一愣的。
她当即是想溜,却被一双鬼手拉住了。
那丑鬼咧着一张血盆大口,同她阴冷冷的说。
“小姑娘你这张脸,倒是好看,不若就给……”
丑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强大的鬼力甩到了一旁。
丑鬼抱紧着鬼身,瑟瑟发抖。
妈呀,好强的鬼力,她刚刚真是被美色误了鬼脑,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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