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张恒?张启元看着那妾生子过来,脸上笑意吟吟,就像是嘲笑他此时的狼狈,手里的匕首转了方向,直直的刺了过去。
噗呲,待匕首见血,耳边充斥着小厮们的尖叫声时,张启元如一碰冷水胶头,顿时就清醒过来。
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他甚至都没在计较张恒眼里蔑视的神情。
因为,他知道,如今他怕是在父亲那里,彻底失了看重。
站在一旁的裴寂言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启元,还有站在一旁捂着伤口的张恒,跨步先进屋,只是在经过张恒时,轻笑一声。
“张恒少爷吗?还真是好本事,只是下次在借刀杀人前,你得先看看借的刀,可会伤到自个。”
张恒站在原地,看着丝毫不准备做个受害人和见证人的裴寂言,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得了些势的表少爷,自己帮着他一起解决了张启元,他居然也不知感谢,真是不知好歹。
……
同在皇家庄园的孟之卓,是晚间才得知裴寂言险些被张启元伤到之事。
他立马就到了裴寂言歇下的院子。
见对方完好无事的站着,才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发沉的开口。
“看来张右相前些日子带回的私生子,很不简单啊。”
说完瞧着裴寂言还在低头抄写佛经,只觉自己是越发的看不透这人了。
明明他最早是不喜这种心机重的人,偏生他与裴寂言认识越久,就越来了兴致。
唯一让他有点受伤的是,可能是他上赶着聊天的时间太多,裴寂言明显就对他有了不耐,比如此刻,更是一句话都没给他。
孟之卓又待了回,见书桌旁的少年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悻悻的又说了句。
“这个月中,是我的成年礼,你记得要来。”
想到自个才十五就要行成年礼,孟之卓很有压力,当即也呆不住了,见裴寂言点头,便立马走了。
房间安静下来,裴寂言又抄写了很久,待房间完全黑下去,收笔,他下意识就摸了下胸口。
空空荡荡,少年靠在椅背上,手背敷在了眼眸上,过了许久,房间里便响起几声压抑的声音,似笑又似哭。
……
两日后,皇家庄园的春耕结束,因齐南侯府今年没人过来,裴寂言便是又跟着周王回了燕郊城,只是转送他的马车从集市走过时,裴寂言便让马车停下,独自下了马车。
然后去了名艳坊,他进去时,可能因天色已晚,所以里面客人不多,里面负责接待的活计,见进来的少年一身华服,面上当即堆了满满的笑意。
“这位少爷,你需要些什么?我们名艳坊不管是绣品还是……”
活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寂言挥手打断:“我只需一根红绳。”
活计当即愣住了。
“没听这位少爷要红绳吗?还不快去取。”名娘走过来,正好听见裴寂言只要红绳的话,她观其样貌与穿着,就知非富即贵,自是不会得罪。
更何况,一会还有人要来取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