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怀里抱着的枕头,枕头上也绣着一簇野菊花,眸光闪了闪,伸手揉了揉自己一头微卷的发。
“我的经历恐怕没有人不知道,都知道的我就不说了。十五年前,也就是我们相遇那年,我十岁,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我坐的车子被安装了定时炸弹,能在我坐的车子上按炸弹的人,不用我说,暖暖也能想到是什么人。幸运的是,爷爷给我的贴身保镖曾经是拆弹专家,因为被人嫉妒陷害,落魄时被我爷爷救了,所以他很忠心,只是因为他容颜毁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身份。我一出生爷爷就把我交给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保护我,暖暖也应该知道他,就是一直陪我的苗叔,那时暖暖看不见,所以是除了我之外,暖暖是唯一不害怕他脸的人,他很喜欢暖暖。”
见暖暖的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许爱继续道,“那天一上车,苗叔就发觉不对劲了,可是车子已经启动,不能停,一停,炸弹就会提前爆炸,于是,苗叔驾驶车子,尽量减缓速度,同时,让我打开车门跳下去,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活路,毫不犹豫的从车上跳了下去,跳下去的时候,着力点不好,左腿骨折了,车子又开了有二十米,苗叔也跳了下来,随即车子就爆炸了,苗叔给爷爷打了电话,把我送进医院。”
许爱眸光暗淡下来,神情不怎么好,浑身透着一股向暖熟悉的冷意,这种冷意十年来,不时的出现在向暖身上,每每想起那些人的时候。
“爷爷很快赶来,听苗叔说了后,明白是本家人对我动手了,爷爷果断的对外宣称,我跳车的时候摔坏了腰椎,这辈子恐怕都无法站起来了,随即派人把我送离了京都,明面上说是我需要静养,暗地里放出风声,是放弃我了,当时我自己选的城市,小时候曾经跟爷爷去过j城,喜欢那里的气候和生活环境,所以就选择了j城。”
说到这儿,许爱很郑重的看着向暖道,“当时为了做的像一些,就改名叫玉辞,玉是我妈妈的姓,辞是告别京都许家的意思,即便是这样,到了j城的第一年,还有人不断去试探我是否真的瘫了,所以,我们相遇真的是老天安排的,不是许家故意为之。”
向暖叹口气,抿了下唇,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许爱见她有反应,心里松了松,继续道,“一年后我的腿骨折已经养好了,爷爷也处置了窝里反的那次害我的人,可是无法确定我回去不再遇到这样的事,所以就让我继续在j城待着,我也继续坐在轮椅上。这期间都是爷爷暗中安排老师过来教我,三年后,爷爷让我回京都去,可是那时我不愿意回去,主要是不愿意离开暖暖。暖暖是我毕生之中唯一从未设防的人,我喜欢你没有神采的眸子里的纯粹,喜欢你脸上无邪的笑容,喜欢你软濡的声音,你的一切让我可以放松的去生活,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平凡人,那时候没想过以后我们之间会产生爱情,但是,即便没有爱情,我也愿意照顾你一生,所以当年我许下的诺言是真的。”
这番话许爱是发自内心的,他认真的看着向暖,当时他真的这样想的,虽然在他们分别时,他已经十五岁了,跟向暖不一样,对感情已经有了模糊的感觉,但是那时的他也不知道这就是爱情。
向暖的思绪有些飘,小时候两人相处的事她一直都清晰的记得,现在想来,许爱对自己真是好的没话说。
“我跟爷爷说,在j城可以轻松的学习本事,又可以避开京都那些人,所以我在j城又住了两年。五年过去了,暖暖已经从五岁的小姑娘长成了十岁的小女孩儿,那时我已经十五岁了,爷爷下令,我必须回去京都了,我知道这次拖不了。我去找你告别,想告诉你,我会回来看你的,可是你家没有人,我拖了三天后,也没见你家回来人,就想着,先回去,然后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可是你家的电话从那时开始就无法接通了,一个月后,我再回来时,才从邻居的口里知道你爸妈出事了,你离开了,我到处找你,整整找了十年,让人守在你家五年,都没见你回过家,才把人撤走的。可惜,我从没把你们一家跟世家联系在一起,所以十年都没找到你,不过,老天也看不过我们分别太久了,我们再一次以相撞的方式相遇了。”
说到这儿,许爱笑了,想起了几天前,他们相遇时的情景,在看到暖暖那一刻,心里有多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
“世家望族的事从一开始我就没什么兴趣,传了几百年了,是不是真实的都没人知道,许家传到我爷爷手里,也没关注这件事。”
许爱说到这儿,见向暖身上的气息又变了,知道,自己这么说她不相信,毕竟爷爷这次插手了,揉揉太阳穴,有些犯愁怎么跟她说明白这件事,怎么让她相信自己真的不会跟那些人一样觊觎那套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