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安咬着牙,厉声反问了一句。
上前急冲两步,手中的?头抡圆了,对着牛二的小腿砸了过去。牛二还没醒过神来,只听得身边人们传来一阵惊呼,就听咔擦一响,瞬间强大的剧痛传来,他嗷的一声,身不由己地往地上栽去。
正围着柳老爷子不知该怎么办的左邻右舍,这才发现柳子安发疯一般,正抡起?头,对着牛二的猛砸。
喀嚓!
牛二的另一条小腿也随之反转,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跪倒在地上。
这厮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柳子安此时虽然极为愤怒,但大脑却变得愈加清晰,这两?头不是劈的,而是翻过来砸的,而且落点选择得非常巧妙,直接砸到了节点上,不然以他这具身体目前的力量,恐怕还真不见得能砸断牛力的小腿骨。
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瘦瘦弱弱的柳子安,发起疯来,竟然如此可怕,这些整日里跟着牛二讨债的帮闲,一时间被他的气势镇住,吓得放开巧儿,齐齐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唯恐这柳子安的?头会不管不顾地朝他们砸来。但自家头儿还在地上躺着,却又不敢直接逃跑,一时之间进退失据,不知如何是好。
“哥——”
解脱束缚的巧儿,就像找到了靠山,一下子躲到了柳子安的身后。柳子安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低声安慰。
“没事了,有哥哥在——”
然后才抬起头来,目光冷冽地扫了一眼这群臭名昭着的帮闲。
“稍后再与尔等算账!”
柳子安冷哼一声,转身蹲下,查看了一下父母的伤势。母亲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暂时昏厥过去,而阿耶伤得却是不轻,被人用棍子抡在了背上,伤了肺腑。此时嘴角溢血,面如金纸,想起阿耶昨天晚上还叮嘱娘亲,今天要给自己炖老母鸡补补身子,今日就变成了这幅惨状。
“巧儿,把昨天剩下的那瓣蒜拍碎拿来,再拿半碗温水——”
他虽然医术已经升级到一,但没有金针,没有药物,他只能简单的推宫过穴,他一边救治,一边冲旁边只顾哭的小丫头喊道。小丫头只有十一二岁,早就失去了方寸,听得柳子安的吩咐,赶紧起身这才如梦初醒地慌慌张张我那个厨房跑去。
“那个——子安,我看还是先找个大夫吧……”
原本见柳子安煞有介事地给父母检查,还以为他在县里学了点医术,没想到他捣鼓了半天,竟然只是让巧儿回家拿一瓣蒜。
这孩子莫不是急得失了智?
在一边看着的邻居忍不住好心地出声提醒了一句。柳子安屏气敛神,并起手指,在母亲的后背重重地扣下最后一指,柳母痛呼一声,悠悠醒来,柳子安这才得空冲邻居颔首示意。
“多谢七叔提醒,不过小侄粗通医术,还能应付得过来。”
见柳子安一番推拿之后,柳母果然醒了过来,邻居们对柳子安的医术不由多了几分信心,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叮嘱柳子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不要客气。
就说话的这个功夫,柳巧儿已经端着瓷碗走了过来。柳子安接过瓷碗,示意巧儿把母亲扶到一边,自己则半跪在地上,把阿耶半抱在自己怀里,仔细地把蒜末和着温水灌下去。这会儿,早有邻居跑到柳子安家里拿出来一条破旧的凉席,放到地上。上前搭手,把柳父抬了上去。
柳子安这才得空,回过头来。拎起旁边的?头,站起身来,走向早就被程处弼和李思文等人围堵在一旁的那群帮闲。
“说,是谁刚才动的手!”
刚说岁月静好,家人安康,谁想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如今,没什么可说的了,男子汉大丈夫,连父母让人打了都不敢站出来了,还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