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也不敢过多议论那位,给顾南弦一个语重心长的眼色,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顾南弦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喻以尘正坐在办公桌前签着什么文件。
他带着金丝镜框,头也不抬地握着一支黑金色金属质地的钢笔,刚硬的线条犹如最锋利的剑刃划过纸张。
整理了一下领结,顾南弦来到了喻以尘面前。
“许情说你今天早上没吃早饭。”
顾南弦十分自然地坐在喻以尘对面,翘着二郎腿,看起来悠哉游哉的模样。
喻以尘只是稍稍抬眼看了一眼顾南弦,随后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顾南弦倒也不害怕,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上下打量了喻以尘一眼,轻笑一声:“怎么了?喻总这是情场失意?”
这话大概是踩到了喻以尘的爆发线上,他闻言,一个刀眼瞬间丢了过来,满是寒意。
顾南弦抖了抖肩膀,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咦~阿尘,你这也太吓人了吧?你不会跟人家小姑娘也是这个臭脾气,把人家吓跑了吧?”
喻以尘抿了抿唇,脸色冰冷得不像话。
顾南弦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悠闲地说着:“哎哟,我们堂堂喻家三爷,居然因为情场失意独自生闷气,啧啧啧,这要是传出去了,也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笑话。”
喻以尘终于停下了签字的动作,放下手中的钢笔,冷冷地看向顾南弦。
金丝镜框将男人原本暖色的眸色衬得愈发冰冷,有光打在镜框上,落下一抹冷光。
“顾家破产了?没事做了?”
喻以尘声音沉沉的,听上去语气并不是很好。
顾南弦白了一眼喻以尘:“我在这里好心给你分析,你居然还咒我?”
喻以尘摘下了金丝眼镜。
一双茶色的眸子少了眼镜的阻碍,直直地落在顾南弦身上。
半晌,喻以尘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不用。”
顾南弦挑了挑眉,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真的不用?不是我吹,我顾南弦阅女无数,没有什么女人是我看不懂的。”
说完,顾南弦扯了扯他那风骚的粉色西装:“我敢发誓,只要你跟我说说你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保证能够解决,药到病除!”
喻以尘没有说话。
顾南弦倒也不着急,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许久。
“我们两个的事情,在没有她同意的情况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喻以尘的声音还是沉沉的。
只是提到那个女孩时,眸子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眼神也不自觉地柔了下来。
顾南弦刚才还吊儿郎当的面容瞬间严肃起来。
他看着喻以尘,眸色有些凉意。
“阿尘。”
他叫他,语气中带着认真和警告的意味。
顾南弦发誓,他认识喻以尘三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过别人。
即使是他们之间的过往,在没有那个人同意的情况下,他都不会说给任何人听。
顾南弦没有见过这样的喻以尘。
那个杀伐果断,在利益的战场上可以运筹帷幄的喻以尘。
他说是要给喻以尘“想办法”,其实确实是想要通过喻以尘的口中知道关于两个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的。
他不明白,她到底与阿尘经历过什么,可以让阿尘放下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矜贵,跌下神坛,成为一介凡人。
但是阿尘却说,没有她的允许,他不会提。
小心翼翼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