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看向我。那认真的目光让我有些微楞,“虽然不在我的研究范围。但二皇女殿下想知道的话,我会留意的。”
“不不不不!不用了!”反正我没想过穿着高达到处跑啦!
“多学些知识总归是好的。殿下不用顾忌我。”
“……不,还是不了。”我没有顾忌你你这个书呆子给我有点自觉啊!
我突然发现阿诺德有一种让我恐惧学习的魔力。原本还颇有兴趣的合金学被他这么一提居然就让我无比恐慌。也许我学习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他?
但是看着阿诺德认真教学的样子我还是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压在心里最黑暗的角落。我实在无法否定一个认真的人啊。
就算他的确成功的让自己第一个学生对知识产生了恐惧。
一个不靠谱的老师和一个不靠谱的学生一起努力的上完了一堂课。看着那跟细长的冰教棒消失成光,我内心不由的感到解脱。但在阿诺德看过来的时候又立马端正神色。
在他眼里,我一定是受到知的洗礼,容光焕发的样子。
阿诺德最后问道,“还有什么不懂的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道,“这次的讲学很成功哦。就算是我也很有收获。”
阿诺德谦虚的道,“不。是二皇女殿下资聪慧。”
再聪慧的学生也被你折腾成傻逼了好不好。
我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用疼痛唤回了理智没有吐槽出来。等好不容易放松了,我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却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
“阿诺德老师。为什么这件外套我总感觉很熟悉呢?”
“因为是圆桌骑士团的骑士服吧。”
“……哎?”
“我在过来的时候看到它挂着。就顺手拿来用了。”
“……”
果然。阿诺德有随时随地让我恐惧的能力啊。
身后的护卫被我嚣张的动作吓得不轻。磕磕巴巴的想要阻止,却被我直接无视。
经过了那么多日子,我被阿诺德带的走路也快了很多——应该快的过分了。身后的护卫一边嚷嚷着“姐请注意脚下”,一边同样“嗒嗒嗒”的着跟在我身后,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在空阔的地牢中不断回响。
鉴于阿诺德的特殊性他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间里。并没有人看守。而且姐姐没关多久,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出来。
但是那个死脑筋的家伙没个三四是不会出来的就是了。
我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挡在面前的木门。年数已久的木门承受不了这狂野的一击,“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再被弹起,发出“吱呀吱呀”的哀嚎声。
这一声很好的吸引了铁栏杆对面的少年的注意。原本低垂着的水色脑袋抬起,露出了少年俊美的脸庞,以及那双微睁的冰色眼睛。
“伽德莉黔…殿下?”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身,对着一脸夭寿的护卫微微鞠了一躬,“麻烦了罗森骑士。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您言重了!伽德莉切殿下。”
既然在场只有我们三人也就不需要再隐藏身份。罗森越过我一脸严肃的对阿诺德问了声好,我无语的看着不用压抑住那份忠犬之心的他一瞬间似乎长出了一双狗耳朵,身后竖得笔直的尾巴还在使劲的摇。
恍惚间想起了大皇姐回宫全民沸腾的景象……所以我圣恩露斯也是偶像治国吗。
阿诺德顿了顿,随即平淡的回了一句“你好”。得到偶像回应的罗森再一次羞红了脸,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的问道,“殿殿殿下!需要我帮您守门吗!”
“不用了。”
我抬起手,老干部般的拍了拍他的肩,“你们的工作也是很辛苦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罗森立马回道,“不辛苦不辛苦!”
“不不不辛苦辛苦。”
“哪里哪里!一点都不辛苦!”
“……”
我面无表情着一张脸把激动得嗦不出话的罗森“请”了出去,关上了门。又等了一会儿,直至门外传来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不由自主的长呼出一口气。
转过身。我靠在门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铁栏杆后的阿诺德。性格认真的他果不其然的换上了粗糙的囚服,而那套骑士服则是叠齐了和魔导器以及配剑一起放在了铁栏外的角落里。
明明连私自带着公主出王城的胆子都有,在这种事情上却那么死板。
“哝。”
我将手里的书竖起,穿过铁栏改缝隙递给他,“我让罗森随便拿了本书。虽然在牢房里,但是看书总行吧。”
“殿下。”
清冷的声音让我有些微愣。栏杆那边的阿诺德站起了身,原本俯视的角度再一次不得不变成了仰视。
冰色的纤细少年一如既往的一脸平静。他低垂着眼睑看着我,缓缓开口道,“那个少年,是您的骑士吗。”
“……哈?”
我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面前的阿诺德再次平静的重复道,“那个少年,是您的骑士吗。”
“……不是吧。他是整个圣恩露斯的骑士。”
这次终于听清了阿诺德问题的我不明所以的回道。我看向他的眼睛,那双冰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纯粹干净,什么都没樱
因为太干净了,无法读清他的感情。
似乎只是因为好奇便问出口了而已,如孩童般简单的想法。
如冰一般的骑士不再提问,拿走了书。在触碰到那纤细莹白的指尖时,感受到的是不属于人类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