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最喜欢了!”
……这微妙的停顿一瞬间让我明白了什么。
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男孩竟然单膝跪地。
“亚瑟殿下!!你这是!”
被惊呼唤来的国王震惊的看着单膝跪地的男孩。虽然男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但他却散发着犹如帝王般的气场。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位有着一头灿烂金色短发,天蓝色眼睛,英俊非凡的青年王子,他穿着蓝白的冕服,毛毯般的斗篷上绣着英兰的国旗。
“众神在上。”
清脆的正太音和低沉悦耳的青年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我一瞬间分不清虚实。
“我愿成为,伽得莉切·圣恩露斯的骑士。”
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作为大陆上综合国力最强大的英兰的唯一继承人,作为黄金国的幼狮,竟然甘愿做一个小国第二皇女的骑士!
……看着圣堂中一下晕过去的大部分人,我面无表情地看向身边的王子。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也转头看向我,对我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看着这位对婴儿一见钟情的变态幼狮,我选择了死亡。
哎,英兰要亡啊。
原本沉下的心又被瞬间吊起,就在我准备开口为阿诺德求情的时候,身侧的少年更快一步的捂住了我的嘴。
“明白了。我会去领罪的,殿下。”
这大逆不道的一捂直接把我捂成了死鱼眼。阿诺德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无波,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而前头的皇姐闻言只是微微侧过头。虽然刘海遮挡住了她的侧脸,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能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她的赞赏。
我无语的看着就算自家皇妹被手下的骑士直接捂住了嘴也无动于衷的公主骑士步履潇洒的径直离开。直到她完完全全走出了冰色的光,消失在了黑暗的另一面,阿诺德才松开了手。
我立马朝着地上呸呸了几声,样子十分不雅。虽然阿诺德带着手套,但那双之前仔细抚摸过魔核的手套早已沾满了泥和灰。
而他居然毫无自觉的用这双手套捂住了本公主高贵的嘴。
“你这个人真的很木啊。”
我用袖口狠狠的擦着嘴。麻质的衣服又硬又粗糙,很快嘴唇便被磨得通红,“既然是形式上的处罚。你让我多求情几句不就没事了。”
“将您带出来的是我。我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阿诺德从骑士服的内侧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这是所有圣恩露斯骑士服自带的)递给了我。我直接接过,用它狠狠的洗了把鼻涕,递还给他。
“看得出来您得到了大皇女殿下的赞赏。否则她现在应该已经举起剑将我就地正法了。”
皱皱巴巴的一滩手帕瞬间结成冰块,下一秒破碎,徒留一堆微凉的冰屑留在我的掌心。阿诺德平静的接着说道,“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您也能认真的学习。”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掌心这堆“手帕的尸体”。翻过手掌,任他们散落融化在空气中。
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今天被斩首了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毕竟出王城的方法千千万万。就算今年不行也有明年。但你的命却只有一条啊。
……
我和阿诺德出矿洞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的护卫。
他似乎因为刚见到了皇姐的原因还处于兴奋状态,止不住的笑。在看到阿诺德的时候呆傻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行礼。
“大人……那个。”
护卫的表情又困惑又为难,挣扎了良久,他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大皇女殿下让您自己去地牢领罚……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年轻无知的臭小鬼哦。何止关小黑屋,这个骑·士对我做的事情足以把他的头砍个七八遍了好不好。
站在阿诺德身后的我无情的冷笑着。只见前面的阿诺德神情冷淡的表示“没什么”,让对皇家护卫怀着一腔憧憬和向往的小骑士很受伤。
见怪不怪的我看着阿诺德像个老领导般的拍了拍小护卫的肩膀,留下了一句好好工作,随即转过身,一脸平淡的对我说道,“殿下。我不在的时候请您注意安全和学习。”
“好。”
我站在原地目送着阿诺德远去。那瘪走路一如既往的快,不一会儿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所以……接下来我该干什么呢。
虽然定下了目标,但却对实现的方法毫无头绪。目前最明朗的问题就是如何将割让给英兰的魔矿面积最小化,以保证圣恩露斯本身的利益。
但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尤里虽然看上去鱼,但被称为“苍鹰”的男人不可能愚蠢,没有更多的利益弥补英兰的损失,极有可能会被他打哈哈糊弄过去。
啊……感觉自己要秃了。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可不想十六岁的时候和亚瑟政治联姻啊!!!
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想得简单做起来难。虽然思路明确但是从哪里开始却没有头绪。纠结了良久,我决定先去矿场的总负责处看看有没有线索。
打定主意的我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小护卫开口问道,“请问,矿场的总负责处在哪——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
惊讶,恐惧,难以置信,悲伤。复杂的情感同时展现在一张脸上,扭曲得让我下意识的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步。
“为什么……!”仿佛哭一般的声音失声喊道,“为什么大人会叫你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