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那不就是代表着自己以后的都要待在这嗜血狂魔的身边吗?她捉摸不透第五策华在想什么。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第五策华的脸,他似乎在笑,但又好像不是,周昼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脖子以及后颈升起,她有一种切实的感觉,那便是自己似乎进了一个更大的圈套。
她斟酌片刻,咬咬牙,点头应允了,“小女愿意,盼求大人助我出城。”
能伸能屈才是她一直以来秉持的原则,倘若此刻,她要依附一颗更大的树才能生存下去,那么,什么屈辱她能咬牙挺下去。
安南王权势滔天,若是继续待在允、并两州,仍然逃离不了他权力观控的范围,看来维今之计只有去京城了,而眼前此人丝毫不惧怕那安南王,身份神秘,定然也是京中的重头,隐藏在他身边或许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再说又未签订什么卖身契,哪日,她若是谋得了好去处,那便消失个干净,让他寻不到,找不到,谅他也无甚办法。
想到这里,她心里差点偷笑起来,抬起头却对上了第五策华的探究的眸子,周昼咽了咽口水,咬了咬脸颊两侧的肉。
第五策华捕捉到了周昼脸上稍纵即逝的笑容,他深邃的眼睛眯了眯,开口,“张行,将屏风后的笔笔墨纸砚拿来。”
周昼愣了愣,他莫非识的什么邪术,竟然探明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第五策华冷冷的看了看周昼,然后说道,“周小师爷,也是开过铺子,做过生意的人,自然....是知道这卖身是要写卖身契的....”
周昼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是大人想的周到。”
该死,周昼心里低低的骂了几声,死死的盯着从屏风后拿着纸笔出来的张车夫,当然此时已经叫张行了。
张行装作没看见周昼吃人一样的眼神,他端着纸笔递给第五策华。
第五策华执笔,然后在摊好的纸张上开始甩动起来,他的手指骨节分明,透着一股苍白,但是那落笔却看着十分苍劲有力,片刻后他便放下笔。
他抬头,看着周昼,招了招手,唤道,“过来。”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周昼听着有点难受,但还是听话的走了过去。
那张原本空白的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了几行字,周昼没有犹豫,她将食指放进嘴中,用力咬开了个口子,然后将手按在纸张上。
多余的血液流了出来,沾染了纸张,第五策华眼睛炙热起来,但是马上周昼就收回了那只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帕子,擦拭干净。
第五策划将眼神收了回去,“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周昼摇摇头。
“那从今日起你便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凡事我若说允,你才可做,我若不允,做了便要受责罚,可知?”
周昼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点头应道。
“此去京城,你便还是维持女儿身吧,算是抹去周师爷这个身份了。”
“待会,我们便出城。”他眼睛看向窗外,如今,是时候回去了。
周昼敛了敛神色,一语不发。
她心中打鼓一般,不得安宁,她恍惚中总觉得似乎一切会变得更加令她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