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原本就是声受重伤的状态,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切!”鸦天狗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片戾气。
“朕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当年你妈妈的式神雪女被你继承了?这样也好,当年朕亲手杀了你的父母,今天就让朕也亲手送你去和他们团聚吧!”
沸腾的黑红妖火熊熊燃起,断了的手臂重新生长出来,鸦天狗活动了一下手臂,身体一躬,如离膛炮弹一般猛冲上去。
可恶......
如果我没受伤的话.....
雪野理纱瞪大了的双眼,死死盯着朝自己冲来的妖怪,脸上满是不甘。
“嗡”。
蜂鸣响彻天地。
刀锋带起一阵寒芒,从侧面劈来。
鸦天狗身形一凝,在躲闪的过程中,胸膛被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一击得手的藤原星空落到雪野理纱面前,手持鬼彻,拦在了她身前。
他说:“理纱姐......”
“换我上了。”
雪野理纱半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温柔地笑着。
她说:“别死了哦。”
鸦天狗看了看胸膛的伤口,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引导自己体内的血液,往外喷射。
在看了看藤原星空手中的刀,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惜,剑灵是很强,但你自身太弱了,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我的。”
藤原星空看了眼下方土御门诗乃忙碌的身影,淡淡笑了笑。
“我不需要赢你,只需要再拖你四分钟时间就行。”
伸出手,往鬼彻的刀刃上轻轻一划,鲜血低落,消失,脑海中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身体好热。
像是额头上长出角的错觉。
像是背上长出翅膀的错觉。
像是手上只出鳞片的错觉。
像是脚踝里灌满水的错觉。
汗渗了出来,身体内有剑在一下一下地穿刺着。
左手臂上,痛楚在蠕动,像是有毒牙的蜈蚣,在体内来回爬行一般。
恍惚间,仿佛看见一只浑身染血的恶灵,坐在由骷髅头堆砌成的王座之上,带着无上的煞气,漠视世间所有的生灵。
这痛楚让藤原星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同时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鬼彻的刀身闪烁着异样妖艳的红光,同时,他的眼睛也变得一片通红。
“朕敬你是个男人,为了表示尊重,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剑道比试。”
鸦天狗说完这句,手心一翻,先前那些妖怪死时掉落的武士刀从地上飞了一把上来。
锵!
锋利的武士刀犹如白龙一般冲出了黑色的刀鞘,下一刻,那刀光如电,朝着藤原星空的头顶直接劈了下来。
宽大的红色御服在空中化成一道帘子,“哗”的破风声听起来就像是大风大雨中突然张开的伞,甚至还不到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身体已经刷地出现在藤原星空前方,整个人就像是绷紧了弦的弓,饱含凌厉杀意的目光,
只此一刀,从抽刀跃起,到那武士刀上撩下劈,整个动作迅捷流畅一气呵成。
半月形的刀光冲天飞起!
若是反应慢一点,别说是藤原星空的血肉之躯,就算是一堵墙,恐怕都会被从下而上剖成两半。
藤原星空只是在原地侧了侧身,蓝光缭绕的左手指尖轻点身前的空间,在鸦天狗的刀光还未到达的时候,就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前爆炸了一般,气流将他的身体推向一旁,他也就被动的退了一步。
鸦天狗的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往上飞出,仅以毫厘之差掠过他的胸口、鼻尖、前额。
这一瞬间,藤原星空的右手一抬,鬼彻向上一挥。
如果劈中了,是可以直接劈断鸦天狗双手的。
只可惜鸦天狗的反应实在是快,双手猛地松开刀柄,往后一缩。
鬼彻劈空,然后鸦天的双手又迅速探出,握紧尚未开始掉落的武士刀,刀光猛地一收,随后照着藤原星空的脖子直劈过去。
由静至动,由极动状态再忽然收刀,接着再次全力斩出,干净利落,毫无半点拖泥带水。藤原星空此时还处于侧身状态,肩头一缩,一低头,刀锋从后脑平挥了过去。
头尚未抬起,刷的一刀由左而右折返而来,左肩到胸口部位被拉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藤原星空仅仅只是皱了皱眉,随后又举着刀劈了过来。
撞击在空中散出火花不停闪耀,节奏无限地加快,强烈地传到耳中的刀刃碰撞声音,就像是一场气势恢宏的交响乐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焦灼的战局逐渐像实力更强的一方倾斜。
鸦天狗手中的武士刀,如疾风骤雨般不断从各个方向袭来,藤原星空只能咬着牙死命防守。
透过他的眼神,可以看见他的心底依然坚毅,非但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还透着浓浓的狠戾。
只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慢了,尤其是双手无比的酸麻,很显然,手臂的肌肉在连续的抗击打过程中运动能力大大下降。
雪野理纱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却什么也帮不了。
九科档案记载中,鸦天狗灵力峰值超过3万,是世间上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全力进攻之下,甚至能产生一枚小心核弹的爆发力。
这样的实力远远不是现在的藤原星空所能抗衡的。
在一脚在一块腐朽的木板之上时,“咔嚓”一声,藤原星空的脚陷进了倒塌的房屋之中。
这个刹那,锐的痛感穿透了他的身体。
明亮的刀尖穿过胛骨,从后背刺出来,钉在墙上,鲜血滴下……
藤原星空艰难地转动视线,寻找她的身影。
雪野理纱半眯着眼,朝他露出了招牌式的眯眼笑。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他来过,他拼过。
只是这样的剧本太过残忍,太过残酷。
再坚强的意志终究无法逾越生理伤痛所筑起的魔障。
纵然,他还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纵然,他还有飞跃沧海的豪情。
但化茧成蝶的美丽,或许将就此远去。
从一个男孩到成为一个男人,岁月似乎悄无声息间把一切都改变了,但惟有泪水还困在原地。
不偏不倚,无视岁月轮回。
土御门诗乃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鸦天狗,心中叹了一口气。
还差两分钟呀,今晚,要失败了吗?
哀伤的气氛仿佛有了重量,压在这片山谷之内,一片静谧。
令人绝望的沉寂之中。
响起了一道天籁。
“呐”
“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