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树屋,没有床,只有一张小桌子。
桌子摆放在地上,上面放着两个杯子,陈洞膑倒了两杯水。
看得出来,他的生活很清苦,连茶叶都没有。
这对于天天都要喝上一两茶的王文博看来,简直是不敢想像的。
树屋里唯一的装饰,是挂在墙上的一幅墨宝。
那上面只有一个字。
剑!
那个字,剑气森森,锐意无限。
铁划银勾间,苏玄仿佛看到了剑光闪烁。
一进屋,他就对着那个字看。心中感悟丛生,竟在剑道上,迈出了小小一步。
“公子也学剑?”
陈洞膑微微一笑。
苏玄记起自己的身份:“那倒没有,就觉得陈兄这人,有着一股特别的韵味,是以看得出神,见笑了。”
陈洞膑也不追问,轻轻推了下桌上的木杯:“地方简陋,连杯茶都没有,还请公子见谅。”
苏玄拿起木杯,突然瞳孔微微扩张。仔细看去,这木杯竟似是从原木上削出来的。
之所以说削,是因木杯的表面并不光滑,起起伏伏间,纹路看上去,便如同让小刀削过。
苏玄学剑也有一段时间了,眼光还是有点的。
他看得出来,这每一条纹路,都暗藏着一种剑理。这个木杯,简直就是一册剑经!
他讶然看向陈洞膑。
陈洞膑报以微笑。
苏玄叹道:“先生在剑道上的造诣,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一座斗坊,应该困不住先生才是。为何,先生留此六十载,却不愿离开?”
从陈兄改为先生,王老头似乎读懂了其中的意味,不由朝自己这好友看去。
陈洞膑摇头轻叹:“一座斗坊,自然困不住陈某。可陈某的剑再锋利,也劈不开这座天坊啊。”
苏玄顿时明白,陈洞膑的修为,应该已经迈入人道境的巅峰。但这座天坊里,尚有更强的高人,所以他只能留在这座小小的木屋里。
“不过,多得公子在陈某身上下注,陈某总算有拼一拼的机会。”
陈洞膑拱了拱手,眼中光芒闪烁,流露着强大的自信。
苏玄回礼:“那就祝先生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片刻后,苏玄先离开,留王老头跟陈洞膑叙旧。
回去的路上,苏玄请教身边那黑袍,关于血斗的诸多事宜。
原来这血斗,届时会有十个擂台,每个擂台皆有一名擂主。
擂主是由上届血斗的前十名战奴担任,血斗开始后,参赛的战奴会以抽签的方式,随机分配到某个擂台。
战奴将挑战擂主,如果胜出,便成为新的擂主,然后接受下一名战奴的挑战。
如此重复,当所有擂台最终清空所有挑战者后。那么剩下的擂主,将需要前往最终的擂台,十名擂主将这里进行一场乱斗。
死亡,投降,或者掉出擂台,便以出局论。
最终胜出的,就是本刷血斗的冠军。
每届参加血斗的战奴,通常都在百人以上,由于出场的顺序随机。
所以如果陈洞膑运气好的话,他只要在初赛时最后一个出场,那么只要打败一个对手,就可以进入到决赛。
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玄只希望他不会是第一个出场,那样的话,为了出线,他就得接受车轮战。
这样哪怕能够进入决赛,状态估计也不会太好。
到了晚上,王文博才回来,老头子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