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已经感觉到它的气机了。阴冷,潮湿,就像那些喜欢裹在泥里的海蛇,我都可以闻到它身上那股死鱼烂蛇似的腐臭味了!”
“不愧是公子,你的灵觉就是敏锐。不过公子你别怕,紫衣一定会拿回四海图的。”
“笑话,谁说我怕了!也不看看你家公子是谁,再说有你,有苏先生在。公子我镇定得很!”
“是吗?”
紫衣蹲在床边,往床下看去道:“公子,可我觉得,你躲在里面说这种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啊。”
缩在床底下的锦衣少年脸一红:“我这不叫躲,书上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孽蛟一出来,肯定地动山摇。万一这屋顶塌了,也砸不到公子我。我这叫防患于末然,所以说紫衣,没事就要多读点书。”
婢女小声道:“公子虽然说得有道理,不过那孽蛟刚刚醒来,要脱困,至少还得三五个时辰后呢。公子你现在就开始防范,会不会太早了?”
敖烈叹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可苏先生不在,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全。”
紫衣从鼻孔里哼了声,用力拍了下胸口,但见风光壮阔,美不胜收:“不就斩一个金身境,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能行,公子不相信我吗?”
“我自然是信你的。”
“当真?”
“肯定的啊。”
“那公子的眼神为何如此飘忽。”
“咳,紫衣,小小年纪就如此多疑,以后长大还得了?”
“说到多疑,紫衣不及公子一分。”婢女忽然朝窗外望去,“苏先生好似来了。”
“终于来了吗?”
龙太子一溜烟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奔到窗口,往客栈外看去。
此时巍阳城秋日飘雪,有人持伞,来到客栈门边。
收了油伞,掸下雪絮。
抬头看来,正是那冷面剑修。
看着这张冷冰冰的脸,不知为何,敖烈就是觉得有安全感。
后面,紫衣撅着嘴,把衣角揉成了一团!
好气啊...
人家明明是元婴境,为何公子却这般信任那个连金身境都末曾显露的剑修!
少顷。
苏玄入屋,敖烈立时让紫衣端来茶水,微笑道:“先生请喝茶。”
苏玄浅抿既止,接着从袖口掏出一物,却是从王昌筠那储物宝囊里搜刮来的宝印。
交给紫衣。
苏玄道:“此为【五岳印】,为土属法宝。蛟龙之属为水族,此印正好能克制那头孽蛟。姑娘出手的时候,应当用得上。”
紫衣眨眼道:“苏先生不留着自己用吗?”
苏玄轻拍搁在桌上的宝剑:“苏某有剑足矣...”
才怪......
任务只是要我拿到宝图,交给敖烈。
可不打杀那孽蛟,要怎么拿宝图?
所以这蛟,总得有人出手吧?姑娘原本也是为此而来,那便,代劳吧...
听苏玄这么说,紫衣也就不推脱,把宝印纳入袖口。
小姑娘一脸兴奋,她本就为斩蛟而来。如今得了一方能够克制孽蛟的宝印,把握就更大了。
苏玄看她跃跃欲试,提醒道:“姑娘莫忘之前咱们定下的计策。”
紫衣哦了声道:“没忘没忘,先生放心就是。”
苏玄这才点点头,随既灵识铺开,涌向青阳大街。
立时“看”到,青阳大街那口锁龙井仍在往外冒水,井口处的铁链已经不见踪影了。
周围站满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甚至有几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在井边踩水嬉戏。
我这.......白宣传了?
苏玄差点想扶额。
为了宣传这头孽蛟的危害,苏玄还逼着那老文判编了首打油诗,再以入梦术授给了那位父母官。
结果今天妖物要出来了,这些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