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天神也自哼了声,收刀来到苏玄身后。一手扶腰,一手拄刀。
刀柄敲在地面,发出一记凡人听不见的大道仙音!
苏玄这才抬头:“诸位道友,戏看够了吧。都散了吧,不然,苏某只能上门拜会了。”
有意无意从茶楼上空划过的几道灵识,闻得此言,连忙如潮消退...
一间位于拱桥边的民宅中,有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本来安坐一张竹椅上。
突然竹椅无端散架,老翁只能起身,苦笑叹道:“这位苏先生,可真霸道啊...”
红牌坊那座最出名的青楼内,一个读书人站在窗口,手指轻颤。
旁边花魁看得奇怪,这位先生方才突然把手中所捧的古书丢了出去,就像那不是书,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花魁替他捡起书,却发现古书上,那书上的字迹正在消退...
一棵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树下面,体态婀娜的女子黛眉深锁。
女子皓腕上,一条碧玉手链颜色褪尽,被风一吹,便化成灰散在了风里。
巍阳城里那座最大的客栈中,时雨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虑不安。
突然门开,一身玄衣的老者走了进来。
少年立时问道:“鳖老,事情处理得如何?”
玄衣老者重重一叹,道:“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
时雨脸色一变,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怎么,又失手了?”
老人点头:“撞上那苏北辰了。”
时雨大叫:“那又如何?我不是告诉过你,如果那姓苏的,或是那贱婢敢阻挠,就废了他们的道基!”
鳖老脸色凝重道:“少爷,此事不好办啊。那苏北辰去找金简门的门主算帐,那门主已是金身境的修为,却让苏北辰请来一尊天将。
就一刀,差点把那门主的道基都给劈碎了。”
少年一怔:“天将?那剑修能请天将下凡,鳖老,你眼花了吧!”
老人苦笑:“我倒希望自个眼花,可那天将身上的天庭气韵,清清楚楚地摆在那。老奴想认错都不成啊。”
时雨讶然道:“那剑修是什么来头,怎么能请得天将下凡?”
老人摇头:“那只是天将的一具化身,不过能请得分身来,说明得到本尊的同意。再往深一层讲,这位苏先生,怕是跟天庭有关。
老奴倒也听说过,世间有请神之术。不过请来的,也就是一些阴神,或是自家老祖的化身。可像这般请天神分身下凡的,绝无仅有!
少爷,巍阳有这位苏先生在,咱们的事情怕是不好办。倒不如及早抽身的好,来日方才,少爷你还会有机会的。”
时雨却跳了起来:“不行!你不知道,敖烈那个小子,已经足足一千两百岁了。千载光阴,他就出这么一次门而已。错过了今日,下次不知道他要几时才出门!
鳖老,我们龙族一千五百岁,便是成年。我已经一千一百岁了,再无表现,成年之后,我便得不到重用。
若要我碌碌无为,一生潦倒。我宁愿,拼这一把!”
老人叹道:“可那苏先生...”
时雨道:“那姓苏的若如此难缠,咱们绕过他便是。我就不信,他会时刻跟敖烈那小子呆在一块!离那孽蛟出世尚有十来天,咱们会有机会的!”
鳖老见自家小主人如此执着,只好无奈道:“那便依少爷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