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之力被倏地解除,但僵硬的身体却没有半分的缓和,直接脱力的往下坠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神芜幽紧闭的双眼茫然一睁,便看到凌望清那张放大的俊脸,浓密的睫毛比姑娘家的还要长,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却没有遮掩住分毫的冷漠。
神芜幽意识到是对方伸手接住了自己正在下坠的身体,于是赶忙起身,连连致谢。
臂弯中的红色身影不着痕迹的退出怀抱,凌望清冷清的眸子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臂弯,随后面不改色的收回手臂,一言不发的离开此地,转身就走。
传送门已经摧毁,鬼兵不会再增多,目前要解决的就只有游荡在城内外的鬼兵了。
神芜幽放出血鞭,一边与凌望清一起斩杀鬼兵,一边耗费妖力催动周围的植物一同作战。
凌望清是完全的碾压式单方面杀戮;神芜幽则是凌厉的甩动着血鞭,展开激战。
时而柔韧如藤,嘶嘶破风,时而坚硬如剑,迅猛一击犹如红蛇吐信。一袭张扬艳丽的红衣又如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一挥一舞间鬼兵陆续消散。
空隙间她还抽空欣赏了几眼凌望清那矫健的英姿和干净利落的手法,内心赞叹不已,若非是情况不允许,她还真想鼓掌呐喊,为其助威叫好。
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约莫半炷香的时间,那些鬼兵就全军覆没了。
最后一个鬼兵消散之后,神芜幽与凌望清同时收回了武器,稳稳的落在地上,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出声道:
“去找羽沫他们吧。”
白羽沫此刻应该已经捉住了城主在审问着了,城主府虽大,但经此一遭所有的侍从婢女皆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他们心中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对他们的感激,于是随便找个来问问便能知道他们的所在,因此汇合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神芜幽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侍从惊恐的眼神和颤抖的手指皆指向城楼方向。
难不成城主会想不开去跳楼?
不应该啊,他那般贪恋长生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生命的。
怀揣着疑惑的神芜幽与凌望清一同赶往了护城楼的城墙之上,倒是看见了双手抱胸的白羽沫和安澜清安静的站在城楼楼顶平台的一侧,而他们的目光皆是不忍直视的直直望向那个衣衫半开露出亵衣的城主。
神芜幽随之望去,却见那城主疯疯癫癫的模样好似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不知所谓的无限贴近城墙的边缘,嘴里还大声的咆哮着什么,那双目泛红几近眦裂的模样好似正在与人对峙一般。
可是放眼望去,那里却只有城主一人。
疑惑间,只听他似癫狂似恼怒似羞愤似不甘的低吼出声——
“叶兴茂!你凭什么!就算这天下人皆骂我责我唾我弃我,你也没有资格!你凭什么、凭什么?!”
“叶兴茂?谁啊?”神芜幽走了过去,碰碰白羽沫的胳膊,不解的问道。
而早已聚集在城楼之下围观的吃瓜群众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皆各各目瞪口呆的窃窃私语:“叶兴茂?那不是咱们城主的名讳吗?城主叫谁叶兴茂?!”
“城主这是怎么了?”有一人惊愕的仰头望着城墙之上疯癫的人,不自觉的喃喃道:“该不会是被那些鬼族惊了魂,神志不清了?!”
“果真?鬼族果然可恨!”
“就是说啊,还是趁此机会请这些仙家将鬼族斩尽杀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