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跟家里人住一起,独自租了公寓一人生活了一年多。
公寓面积不大,两室一厅,景湛把另一个房间打造成一个小型的健身房。
室内的空气比室外还冷几个度,开了一小半的窗户风从那个口呼呼的灌进来,而景湛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前的黑发湿漉漉湛黑的眸盯着天花板愣出神。
良久才猛地坐起来,浓眉一扬,“操,不稀罕就不稀罕呗。”
语罢,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翘而长的睫毛颤了下,而后才慢条斯理地伸长手臂一捞,指尖滑动接通摁了扩音:
“是景湛吗?徐初哲被打进医院了。”急慌且陌生的声线从手机里传出。
景湛闻言刚攥衣角的手顿住了,脸上的不爽霎时间敛起,浓眉微蹙微微拿开手机看了眼来电号码,沉声问:“哪个医院?”
…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风驰电掣,外形靓丽十分帅酷。
一时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车子最后稳稳地停在人民医院粤海分院。
景湛摘下头盔,顺势抬手捋了下额前的碎发,清隽的容颜面瘫着,少年周身弥漫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痞戾疏冷气息。
他嚼着口香糖不疾不徐地走进医院径直往电梯走去,口腔里充斥着满满的清香味,薄荷味的口香糖沁人心脾。
六楼电梯一开,景湛前脚刚出,后面就缓缓传来小声的打量。
……
徐初哲被捅了一刀腰腹部,所幸的是没伤及到内脏,穿透伤,只是伤口插的较深,血迹浸透了大片衣角。
陆清站在病房门口等着景湛,远远一看到他便连忙向他走去。
景湛微抬眼眸,淡淡的瞥了来人一眼,第一直觉就是他俩肯定没见过。
面前的人穿着肥大的衣服裤子,黑色直筒裤下的腿十分纤瘦,整个人弱不禁风的就像纸片人。
特别是站在高大挺拔的景湛面前就越发显得他格外羸弱。
陆清抬起手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先开口,“徐初哲在里面。”
话落景湛瘫着脸微微颔首,越过他径直往里走去。
病床上徐初哲穿着医院里的病服面色惨白的躺在上面,景湛睨了他一眼,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陆清跟着站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见景湛沉着脸色一语不发的模样,一股骇人的寒意蓦然涌起,惊的他默默往后挪了几步。
倏地,景湛抬起脚踢了踢床头的柜台,淡道,“没死就别装了。”
他话音方落,便随手摸向自己的裤兜,指尖碰到烟盒时才蓦然想起自己现在在医院里。
景湛眉头微蹙,很是烦躁的轻“啧”声,他一手慵懒的搭在椅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起不羁的二郎腿。
床上“装死”的徐初哲闻言后,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良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说吧,这次又招谁了?”景湛淡然开声,仿佛见惯不怪般。
徐初哲本想挪动身子坐起来说话,可奈何伤口太深,稍稍一动就会扯到隐隐的刺痛,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景湛半眯着眼眸撇了他一眼,“动你妈呢?嫌伤口小是吧,再给你补一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