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向来比她早慧,现在能说出一些短句,却是情绪低落。
嵇初不太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哭,但还是像往常一样递去了自己的衣袖。
“给你。”
她有些不忍心,但又是明显的不耐烦,云镜看着她,更觉得难过了。他似乎是明白了,初初是不会永远陪着她的,总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带走她。
他越想越觉得难过,眼泪大滴往下掉。
暗处的唐剑看得心情复杂,这个二公子,执念也太深了些,他今日观察了一会,小少主多看了谁两眼,二公子都要不高兴。
云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将嵇灵引了过来。
“怎么了?”
嵇灵看得心疼,连忙拿出丝帕给他擦眼泪。
“初初,我的。”
云镜话语哽咽,却还是紧紧抓住了嵇初的衣袖。
嵇灵听了他这话,手一顿,当年的嵇尘,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无关其它,就是单纯的兄长占有欲和控制欲,顺着他不行,不顺着他也不行。
“乖,你看,你把初初都吓到了。”
嵇灵不动声色地拉回了他的手,血脉相连,看着哥哥这副模样,嵇初也难受,但又措手无策,脸色有些发白。
云镜闻言抬头看了嵇初一眼,见她脸色确实不好,顿时止住了哭泣。
嵇灵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她改日应该和嵇尘请教一下,怎么治这种臭毛病。
“现在很晚了,娘亲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嵇灵试图将他带离,云镜却猛然变了色,再次抓住了嵇初的衣袖。
嵇灵顿时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了,她现在就去找嵇尘。
此时的嵇尘正在整理被褥,听闻她的来意,脸色很是复杂。
“……治不了。”
嵇尘很快就给了她答案,与生俱来,无药可解,洛逸就没有这种毛病。
“你怎么就好了?”
嵇灵也是慌不择路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嵇尘明显地脸色一变,是久久的沉默。
“我宁愿治不好。”
治好的代价太过于沉重,是鲜血淋漓,他险些就要失去这唯一的妹妹。事到如今,他只是在压抑,并没有完全痊愈。
越深的情感,就越容易产生执念,自己看在眼里、捧在手心长大的人,又是相互救赎,怎么可能没有占有欲?即便是养一盆花,也不喜欢被外人碰,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别去刺激他就行,结果也顶多严苛一些。”
看清了自己,也就想明白了别人,嵇尘并不担忧。云镜这种情况,也只是会严格筛选嵇初身边的人,并不会有其它过分的举动。
“我以前难道就刺激你了?”
嵇灵有些不服气,这不是他先不顾情谊的吗?
“你以死相逼,我接受不了。”
回想起从前,嵇尘的手在桌沿掐出了裂痕,久违的阴戾出现在眼中,将嵇灵吓了一跳。
“灵儿,别再刺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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