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嵇灵晕过去之前,她看到了倒下的夜雪。
“云景……”
再次醒来,嵇灵房中空无一人,她抬脚走了出来,院子里是坐着的云景和跪了一地的人。
“究竟谁给你们的胆子逾规越矩?”
他冷声落了一句,用了十成的内力,跪着的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云景。”
嵇灵朝他走了过来,而还没看清躺在地上的眼,就被捂住了双眼。
“别脏了你的眼。”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嵇灵顿时就明了他脚下的是尸体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夜雪的。
嵇灵没有猜错,在她脚下的,是一具破碎狼狈的尸体,面目全非,惨状超越了可以审核的画面,多看一眼便会翻江倒海,而跪在地上的人,却不被允许移开视线。
“听话,你先回房间,小镜他们两个还在睡。”
这样的画面,他尚且不想让嵇灵看到,就更不会让它去污了两个孩子的眼。
嵇灵心绪复杂,但还是听了他的话回了房间,而这一道房门却没能阻挡住他凌厉的责问。
云景毕竟是少主的夫婿,完全有资格和能力去处理这件事情,只是嵇灵仍感到疑惑和烦躁。她和夜雪根本没见过几面,对方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
虽然,刚刚暴露,就被云景处理掉了。当时得知的那一刻,她只感到了恶心。他人如何超越常伦与她无关,但落到她身上,她绝对无法接受。
“真是荒谬。”
她坐回了床上,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此时,千里之外的京城,已经是兵荒马乱。
“陛下,叛军又开始袭击驿站了!”
慌乱的情况一次又一次地报上,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叛军已经袭击了朝廷十几处的驿站,而是都是关口要道,令人毛骨悚然。
而失去了嵇家和三大阁的支持,朝廷不但不能抢夺先机,更是因为秦宁泄露了机密,节节败退的趋势越发明显。
“陛下,兵防再次被打乱了,此去何从?”
叛军掀起了狼烟,宜国也跟着煽风点火,此时是内忧外患,难以自控。
“让东北军重新修整,固守边防。”
女帝坐在龙椅上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生痛。这时候她才发现,一代有一代之风云,不是嵇灵需要北国,而是北国需要嵇灵。
嵇灵没有故意挟权以持,是因为她早就清楚了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也因为嵇灵的离去,不少青年才俊寒了心,积极性和上进心大降,朝中一时变得有些颓废。
“可东北军粮草营被毁,一时难以前行。”
兵部侍郎摇了头,眉头紧锁。叛军已对朝廷宣战,设计烧了大半个粮草营,现在东北军都快食不裹腹了,又如何去作战?
“那就让户部去调粮草。”
女帝心中越发烦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诸事不宜,诸事不顺。
“陛下,陈孤逃窜,依旧不知所终。”
陈孤,就是和秦宁私通的那个人,那日被宫中侍卫发现后,毫不犹豫地抛下秦宁逃走了,朝中派人找了很久,依旧没有捕捉到他的踪迹。而秦宁,现在还被关在她的寝殿里,甚至还大言不惭、不知悔改,寒透了女帝的心。
女帝抬起了头看向远方,没多久,边落下了坚定的命令。
“继续找。另,”
“宣摄政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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