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言拒绝,战北烈却突然做了一个止言的动作。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必急着做决定。”
他忽然又退后了一步,脸上笑意不改。
“我挺喜欢你的,越接近越喜欢。”
“我对你,也不仅仅只是权衡。”
“好好想想,不必太着急。”
说罢,他便退了出来,没给嵇灵反驳他的机会。
嵇灵深吸一口气,坐回了方才的位置上。
战北烈的条件,确实足以令人动心,既有权势,又有耐心,足以成全她所有的想法,可这所谓的动心,也仅仅止步于这些条件,而不是他这个人。
她觉得有些烦躁,却倏然觉得四周的气压低了下来。
云景的愤怒已经抑制不住地溢出来了,她在思考,她居然在思考?
有什么好思考的,她难道真的想答应战北烈吗!
而嵇灵只是单纯的烦躁,没动过半点要答应的意思,猜不透她的心思,云景完全误会了,而这捕捉不到来源的低压,却让嵇灵想起了无忧随口说过的话。
“你既然不死心的话,那就都试试吧。”
“万一真的有灵魂之说,他必然也在你左右,你试试,万一能将他刺激出来呢?”
嵇灵当时听的时候只觉得无忧是想转移她的难受,如今,感觉却是有些奇妙了。
她莫名的,觉得这种低压有些熟悉。
长指划过被褥,她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她突然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间的窗。她抿了抿唇,翻出了窗外。
云景看到她突如其来的的举动,顿时收回了所有的情绪,跟着她转移了视线。
嵇灵跪在了那片雪地里,不知道在找什么,那双白皙的手很快就变得通红,云景正要心疼,却突然念头一转,整个人都气得发颤。
她在找什么?她在找战北烈送给她的东西!
有什么好找的!
云景越想越气,长时间的身不由己令他已经积攒了太多的阴郁,此时的嫉恨与阴翳尽数爬上心头,连唐靖本身的固执都无法压抑这份情绪的外泄。
他才“死”了多久?她怎么敢!
嵇灵在大雪中挖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只簪子,与此同时,她察觉到了那无法忽略的而熟悉无比的低压,顿时红了眼。
云景最是见不得她与别人接近了。
他连他自己的醋都要吃。
他真的,一直在她身边。
可是,她看不见他。
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簪子,身体止不住地在发颤,而落在云景眼里,就真的是她要移情别恋了。
他以前送了她那么多东西,也没见她这么激动过。
好一个天命,好一个天生一对!
云景此时已经气昏了头,也没有察觉到嵇灵那已经完全不对劲的情绪。
“你在干什么?”
嵇灵的动静并不小,很快就将战北烈引了过来。
见她握着他买的簪子在发颤,战北烈心疼不已。
“别找了,我再给你买。”
战北烈从她手里拿走了那根簪子,防止她伤害到自己。
而手中的东西落了空,嵇灵的情绪更崩溃了,泪水大滴地往下落。
“你别哭啊……”
战北烈有些慌乱,几经思量,还是坏了礼节伸出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这一下,本来落着泪的嵇灵却突然笑出了声,可这笑比哭着更令人难受。
云景看着这两人的亲近,眼中的阴翳进一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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