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并不是我。”
说了这句,嵇灵没再给他解惑,便将人送了出去。
青怜只好疑惑地挠着脑袋回了自己的房间,转眸时却看见了扶风和一个清秀的小公子谈笑风生。
青怜:“......”
好吧,确实是他多嘴了,扶风这个人,本就不会寂寞。
他脚步一顿,突然想明白了嵇灵方才那句话。
心中释然,他笑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间。
而嵇灵却是没有那么阔达,看着手里的茶杯久久无言,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怅然。
满盘皆输,执迷不悟。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拿起了一旁的酒壶。
烈酒入喉,她倏然呛出了眼泪,她从来不喜欢饮酒,更是不喜这番味道。
到如今,也仍是不能接受,将就,始终是最难的事情。
将那根簪子捡回来的时候,她何尝不想过要将就,可一想到那种可能,便如这烈酒入喉一般,浓烈的难受压得人难以呼吸。
她已经不敢信任,却依旧是要喜欢他。
“云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前世余下的眷念,全都被磨灭不见,娘亲,哥哥,爱人,清晰而残忍地告诉了她什么是真正的人心险恶。
若是寻常人,早就无法忍受决然离去了,可她是嵇灵,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突然想起了顾桉给她的那封只有一句话的信。
坚持你所坚持的。
可孤独的坚持,真的很痛苦。
嵇灵掩脸痛哭,如今才惊觉,懦弱和放弃也是一种奢侈,所有的一切包括不喜的,都要独自去承受,还要走出一条光明的路来。
“云景,我好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也只能到这里了。
嵇灵哽咽地颤抖,最后整个人失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碎裂的瓷片扎入了还未完全愈合的掌心,她却笑得癫狂。
良久,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己包扎好了伤口。
房间里狼狈不堪,她也懒得去收拾,灭了蜡烛,解衣合被入眠。
夜入冰凉,风情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房间里狼狈的景象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嵇灵。
若不是那人非要拉他谈什么合作,他还能来得更早一点。
风情忐忑又不安,关上门走到了床边。
看到她明显还渗着血的伤口,风情的眸色暗了几分。
他点了她的睡穴,重新为她包扎伤口,小心翼翼,怜惜又自责。
他看着她还带着泪痕的容颜,对那捕捉不到的束缚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折磨他还不够公平吗?为什么还要拉上她?
他眸中阴翳,却瞥见她唇瓣动了动,似是梦呓。
风情凑过去,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下一刻,心脏从高处被抛下,眼泪夺眶而出。
她唤的,是他的名字。
风情生死难就,转头试图抑制汹涌的情绪,强扯出了一抹笑容,笑却比哭更令人难受。
“对不起。”
“灵儿,对不起。”
他将人揽了过来,心间的位置在剧烈地颤抖,试图脱离束缚冲出黑夜。
而他这番动作,也终于是惊醒了嵇灵,四目相对,嵇灵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
那双诛心的眼还盈着泪,带着她辟入了更绝望的境地。
下一刻,她扣着他的脑袋,起身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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