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楚,是你跟她有恩怨,而不是我。”
嵇白也没了好脸色,他很是厌恶她这副怨气冲天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你不要忘了,你是被谁赶出相府的。”
提起这件事,嵇白就想起了管家和一众下人鄙夷的神情。
“够了。”
嵇白沉了一口气,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不能一错再错。
“若不是你三番四次地挑衅她,她又怎会如此赶尽杀绝?”
“嵇青,我早就说过,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相府千金,我们这些人,都只是高门玩物罢了!”
嵇白心中的阴翳也涌了上来,眸孔发红,他清楚地记得父亲那句话。
“只是玩物罢了。”
他的娘亲,他们这些人,在父亲眼里,根本算不上人。
嵇青被他这一吼呛得发愣,先不说这些话,她是第一次见到嵇白如此失态。
“我不认!”
嵇青倔强地说了一句,便听嵇白嗤笑了一声。
“你不认?你以为你我怎么来的?”
想到自己的出身,嵇白只觉得恶心。
“你不认?这就是事实,你与嵇尘,是天壤之别!”
嵇尘启蒙时的夫子换得极为频繁,不是他顽劣,而是天资过于聪颖,是夫子直言不可再叫自离的!
而嵇灵更不必说,她自幼便想法超前,不然也不会早早地成了女帝的心腹。
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认清现实,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不同的。
“你要认,便自己认!”
兄妹俩不欢而散,嵇青上了马车便直接离去,徒留嵇白在原地。
“清醒也是罪吗?”
嵇白往天边看了一眼,笑得凄厉。
他突然想起了嵇灵对他说得一句话。
“有些羁绊,是不必要的。”
自救已是艰难,又何谈解救他人?
嵇白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抬脚和嵇青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时,宫中。
嘉明看着手里的会试红榜名单,若有所思。
“嵇尘是嵇灵塞进来的?”
她突然抬头,看向了身旁的女官。
“是的,殿下。”
女官掌心在冒汗,这已经是长公主今日第十次提起嵇灵了。
“嵇尘这人,确实有才气。”
记忆中浮现了那个绝尘的公子,秦嘉眸中滑过一丝怀念。
“会试都来了,殿试也让他过来吧。”
嘉明长公主将名单随手地扔到了一旁,而女官此时心里都发毛了。
长公主不会折磨嵇灵不成,改为要折磨嵇尘了吧?
她默默在心里为嵇尘点了根蜡。
“本宫看她还是太清闲。”
嘉明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
第十一次。
女官在心里数了个数。
“嵇大小姐还在养伤,听闻那位正君还在到处为她收集药材。”
“嘭!”
女官话落,嘉明长公主一掌拍在了桌上。
她倒是如此,如何境况都能如此从心惬意。
“天也冷了,养伤怎么能不跳个好地方呢?”
嘉明长公主看了一眼方才还没批阅的奏折,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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