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鱼哥哥!婷儿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若想要荣华富贵,又何必和你苦苦筹钱赎身!”花伶担心地看着表面上冷静的楚子鱼。
“婷儿!我要你自己说!且不论夜神和龙王是否会放过我们!就单说你是愿意做夜神的侧妃!还是愿意和我浪迹天涯!”
楚子鱼长长的袖子遮住了紧握的拳头,刚才玉簪扎破的口子不住地滴着血,他把这只手背在身后,牡丹看不见,却落在了花伶眼里。
牡丹没有离开夜神温热的怀抱,紧紧地抓着他的披风,泪眼朦胧。她感觉的到楚子鱼炙热的爱,也能感觉到龙不夜对她深深的依恋,尤其是此刻他身下传来的热烈的渴望。
“子鱼哥哥…我…我一直都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贪恋不夜的权势!我…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我…”牡丹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好,我知道了。”
楚子鱼脱下红衣,披在了花伶身上,笑的明艳动人。
“你们去管家那里领一些盘缠,本王放你们走,只是不必回岁寒城了。本王妹妹那边,本王自会交代。”
楚子鱼恢复了面无表情,将镜子放在了地上,对着夜神拱了拱手道:“希望夜神大人,可以好好待牡丹侧妃。”
“这是自然。”
楚子鱼又对花伶温柔地笑了:“走吧,去你的山寨。”
牡丹看着楚子鱼落寞的背影,哭的几近窒息。
“子鱼哥哥!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跟你走…”
夜神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婷儿,即便你不求我,我也是打算放你们走的,没想到你愿意留下来…”
“我本来就是个爱财如命的女人…”
牡丹啜泣着,抽着鼻子。夜神笑了:“荣华富贵,岂是你会正眼瞧的?不过我很开心,你选择了我…只是负了那楚子鱼,我只能保他不被妹妹追杀罢了。”
“不夜…”
夜神亲吻着牡丹脸上的泪痕,吻着她的唇。
第二日,夜神府举办了婚宴,用的正红色,夜神迎娶牡丹做了自己的侧妃,并且宣布不娶正妃,牡丹便是他唯一的妻子。
龙王赶不过来,便命人快马加鞭送上贺礼。送贺礼的士兵大声重复着龙王的传话:“回哥哥的信!既然哥哥喜欢那个小娘们儿!那就让给哥哥当侧妃了!看在哥哥面子上!老子就不找楚子鱼麻烦了!”
牡丹坐在夜神身边,感激地颤抖着,“谢龙王,”又面对着夜神轻轻念道:“谢夜神…”
夜神满意地握着牡丹的手,轻揉着她的手背道:“我查过了,花伶的那个寨子,劫富济贫,日子也很好过,你放心吧。”
牡丹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半年后。
夜神带着牡丹回到了岁寒城。回城的队伍声势浩大,夜神和牡丹坐在巨大的轿撵上,接受着全城百姓的叩拜,龙王和亲随们早已等候在神王殿,看着夜神的军队慢慢悠悠地回来了。
“哥哥!”
龙王飞奔过去,一把扑倒哥哥,在他身上尽情地撒娇着。玩闹了一会儿,才整理了衣服,对着牡丹拱了拱手:“虽然不甘心,但是本王不会抢哥哥的人。无日见过嫂嫂!”
牡丹惶恐地准备还礼,被夜神一把拉住:“长嫂如母,你不必回礼。”
牡丹硬着头皮面对着龙王,轻轻说:“龙王言重了。”
人群里,楚子鱼和花伶乔装打扮,看着满面春风的牡丹,楚子鱼心如刀绞。花伶摸着隆起的小腹,拉了拉楚子鱼的袖子:“相公,今晚,龙王一定会留在神王殿,到时候见机行事!”
楚子鱼扶着花伶的肚子,挤出了人群:“花伶,你先回客栈去,今晚太凶险,不能伤了你和孩子。”
花伶点点头,拐进了一条巷子,楚子鱼走进了一家茶馆,在掌柜那儿用中指敲了三下桌子,掌柜一看,连忙带着楚子鱼走进里屋。
“楚班主,这便是如今岁寒城有名的戏班子,帮主秦时,女儿也是死在龙王手里。”掌柜的给楚子鱼介绍了一下里屋的老者。
秦时对楚子鱼抱拳道:“楚老班主的事,秦某听说过。楚班主便混入我的班子里,今夜趁着给牡丹侧妃过生辰之际…”秦时用右手在脖子旁边剐蹭了几下。
楚子鱼点点头:“一切劳烦秦班主了。山寨的兄弟们也会埋伏在神王殿四周,随时等候差遣!”
楚子鱼心里想着,神王殿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们行刺后能全身而退的,况且行刺未必成功。只是为了见牡丹一眼罢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枉爱这一场。
傍晚时分,楚子鱼穿上衣服,化好妆面,打扮成秦时女儿的模样,混在秦时的戏班子里,进入了神王殿。他们走的是神王殿的后门,直接到了后院,在戏台子后面,楚子鱼在唇上刷了一层毒药,只希望龙王能一眼相中自己,伺机毒死她。
花伶看着戏班子的姑娘们都在唇上涂了毒药,心情十分复杂:“非要这么做吗?你们都会死的!”
秦时坚定地说:“大当家的,你放心吧,如果我们整个戏班子能换龙王一条命,甚至把夜神的命都换下来了,我们的死,值了!”
楚子鱼听到花伶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花伶!你来干什么!”
花伶看着楚子鱼嫣红的嘴唇,凄凉地笑了:“你居然…也涂了毒药…”
“如果可以,我想亲自要了他们的性命…”
花伶摆摆手,背过身抹了把眼泪:“不论我长的多像婷儿姐姐,在你心里,终究没有我的位置。”
“花伶…”
秦时突然拉着楚子鱼往台上走:“快走,该上台了!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舞姬没有跳,直接让我们上了!”
楚子鱼匆忙上台,心里有些不安。一曲唱毕,楚子鱼和其他人站在台上,夜神没有让他们下去的意思。牡丹在楚子鱼开口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的声音,由于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便一直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龙王的眼光在楚子鱼身上游走着:“秦班主,本王记得你女儿,已经不在了吧?”
秦时嘿嘿笑道:“是是是,女儿福薄,没命享受龙王爷的恩典,惭愧惭愧。这位是小老儿几年前在路上捡的姑娘,见她长相跟已故的女儿极像,就就在身边,教她唱戏了。”
“几年?”龙王朝楚子鱼招了招手:“到本王身边来。只学了几年的姑娘,居然不输于曾经的楚子鱼?”龙王拉着楚子鱼的手,捏着:“丫头叫什么呀?知道楚子鱼是谁吗?”
秦时连忙说:“回龙王爷,这丫头和我女儿一个名字,叫秦柔柔。”
“谁问你话了!”龙王不悦地瞪了一眼秦时,仔细地观察着楚子鱼:“来,你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