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鱼抱拳轻轻一点头:“婷儿心善,我明白。你不要怪自己,是我的错…”
花伶拉着楚子鱼左看看右瞧瞧的:“子鱼哥哥,你还是别洗衣服了,这么漂亮的手,洗衣服就粗了,你别做这种事!”
说话间,从河边的树林里跑出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包袱跑了过来,递给花伶:“花伶哥哥,这是你要我准备的东西,我得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小姑娘飞快地跑了,楚子鱼一脸茫然:“这是…”
花伶拍拍包袱:“有了这个,子鱼哥哥,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半夜三更,花伶叫起了楚子鱼,带上包袱,一起来到了陈刘将军的帐中,“小的花伶,与兄长楚子鱼,拜见陈刘将军!”
陈刘将军看了看花伶手里沉甸甸的包袱,转了转眼珠子:“你们俩大半夜的跑来打扰本将军的美梦,所为何事啊?”
“不敢不敢,”花伶跑上前,把包袱放在桌子上,露出金色的一角,腆着脸笑道:“将军英明神武,如何与我等小卒一般见识,这不是有求于将军嘛!”
“啧,行吧,看在你们如此乖巧的份上,说吧,想买什么官位?”
陈刘将军将手伸进包袱里,摸了摸那些黄澄澄的宝贝,心花怒放。
花伶拉着楚子鱼,跪在了陈刘将军面前:“将军,小的不买官。小的知道,龙王下令,让所有人都能欺辱哥哥,小的只求将军重新下令,别让大家欺负哥哥…”花伶一头磕在地上,没有抬起来,楚子鱼也慌忙磕头,低声地问花伶:“你疯啦!这么多黄金,你干嘛不买个官?保我做什么!”
花伶笑笑,大声说:“求将军成全!”
陈刘将军也看的清人情世故,收好了钱,扶起了花伶和楚子鱼:“行呗。我知道楚子鱼的事儿,你得罪了龙王爷,我们手底下人也不好办。这样吧,这些个钱,花伶可以买个小官做做,然后把楚子鱼拨过去伺候你,不就得了?然后快到夜神大人的时候,我们在把楚子鱼拉出来意思意思一下,不然你这完好无损的,我们也没法子向上头交代啊!对不对?”
花伶听到连忙鞠躬哈腰的:“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第二日,陈刘将军封了花伶当了个小兵长,把他的几个小哥们儿和楚子鱼都分配给了他。
另一边,牡丹跟着军饷队伍坐上了船,走水路,这个季节风大,船队的速度极快,不到半月就到了夜神军中。而船队也被下了命令,无人敢动牡丹分毫。
粮饷队向夜神报告后,送上了牡丹。
夜神屏退左右,看着地上不卑不亢的牡丹,绕着她走了一圈,然后站在了她身后,看着她顺滑的秀发,不禁伸手抚摸了一番。
牡丹感觉到夜神冰凉的手正在摸着自己的头发,转过头问到:“夜神大人为何指尖如此寒凉?”
夜神一惊,收回手来。
“本王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连话语都是冰凉的。牡丹大着胆子站了起来,面对着夜神:“夜神大人,小女有一良方,可助大人重振…”
夜神一手捏住了牡丹的脸,堵住了她正要说出来的话。
“一个小小官妓,居然敢管污蔑本王。”
牡丹被堵住了嘴,只能拼命地摆着手。夜神见她有话要说,便松开了手:“夜神大人!小女不敢!只是,传言夜神大人不近女色,如今又发现大人手指发凉,所以便猜测,会不会是…”
牡丹跪了下来,抓着夜神的下摆,苦苦地哀求着:“夜神大人!小女只求大人不要为难子鱼哥哥!小女做牛做马,即是充给将士们取乐,小女也无怨无悔!只求大人放过子鱼哥哥!放过他吧!”
“啧。”
夜神挑起牡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本王收到妹妹来信,她被你们气的够呛,我可是很宠她的,你有什么自信可以让我改变心意?”
牡丹握着夜神冰凉的手跪下,声音有些颤抖:“求夜神大人宽限!在子鱼哥哥到之前,让小女伺候大人吧!如果子鱼哥哥来了以后,小女还没有能力改善大人的身体,一切但凭夜神大人处置!”
一时间,夜神大人留了牡丹在帐中伺候的事,纷纷扬扬的传开了。
“不是说夜神大人不近女色吗?!”
“以前不近,现在近了啊!”
“也或许是因为夜神大人长年打仗,没心思找女人!”
“那现在是不是意味着,没有战打了啊?边境安全了是吗?”
“嘘嘘嘘,不管这些,少说几句,还要不要脑袋了!”
牡丹跟在夜神身边,日日照顾起居,慢慢的摸索出了夜神的生活规律,就开始调配那剂良药。白天,牡丹就像是夜神身边的小丫鬟,晚上,牡丹爬上夜神的床,草药银针轮番上阵,尽自己所能。
这一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还在半路上的楚子鱼耳朵里。
楚子鱼在花伶的帐中静静地立着,依旧一袭红衣。
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子鱼哥哥,你是在担心婷儿姐姐吗?”花伶递给楚子鱼一杯茶,见他一连好几天闷闷的不说话,加上传言,花伶心里也不好受。
“子鱼哥哥,夜神大人不近女色,婷儿姐姐在他身边伺候,你应该放心。”
楚子鱼苦笑一声:“她本就是个花魁,伺候了夜神也是情理之中。我担心的是,刚刚逃离龙王的毒爪,如今又要落到夜神的手里,那我们的一切努力,就当真是白费了啊!”
花伶抱着茶杯,坐在楚子鱼身边,呆呆地看着天空:“子鱼哥哥,我们再去筹钱,买个更大的官,把婷儿姐姐救出来!”
楚子鱼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花伶,你告诉我,你那么多黄金,都是怎么来的?现在再筹钱,都是怎么做到的?有这么多钱,也什么还要来夜神这里送死?”
花伶起身,重新倒了一杯茶给楚子鱼,自己负手而立,“子鱼哥哥,我们来找夜神,是为了一样东西。筹钱容易,是因为我们还有兄弟,在山上建了个寨子,劫富济贫。而我们建寨子的钱…还是婷儿姐姐给的…”
花伶复杂地看着楚子鱼,“若不是我年龄小,我会先一步把婷儿姐姐赎出来当压寨夫人的。只是姐姐不愿意,她在等你。”
楚子鱼感慨良多,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对着花伶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花伶,楚某欠了你的,他日你有需要,只管开口,楚某的命,就是你的。”
花伶连忙扶起楚子鱼:“子鱼哥哥你别这样!子鱼哥哥,我不要你的命,只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我一定帮!”
花伶掏出怀里的一块秀帕,展开:“子鱼哥哥,你看看帕上绣的东西,可曾见过?”
“阴阳轮回镜?!”
楚子鱼猛的一哆嗦,突然明白了,仔细看了看花伶:“原来如此!那么你应该是…”楚子鱼托着花伶的手连忙收了回来:“几日来多有冒犯,还请花伶不要介意…”
“子鱼哥哥!你说什么呢!谁在乎这个啊!”花伶甜甜的笑了,“你是花伶的哥哥,婷儿是花伶的姐姐,你们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楚子鱼抿紧了嘴唇,阴阳轮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