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有那么容易的话,血月也不会留这么一招棋了。她就是要看着骆承宇为了陈惜月,一次次去求南宫澈,然后在南宫澈那儿碰一鼻子灰。
谁让他得罪她来着了?不但扣下她的人,还要挟她,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和要挟的。
骆承宇的确在南宫澈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不但南宫澈次次拒绝见他,他还不能擅闯夜王府,因为陈惜月明言过不能使用武力,要以诚意去打动南宫澈。
陈惜月说,如果他能用诚意和真心打动南宫澈这么铁石心肠的人,足以证明他对她是真心的,那么她为他背负一世骂名也愿意了。
这样的话,当然是血月教给陈惜月的了,而骆承宇听了这句话后怦然心动,哪怕明知是陷阱他也跳了。
不过,血月却给自己挖了个坑。
南宫澈的确不会被骆承宇所谓的真心和诚意打动,他向来不在意别人的事情,但他却会因为他所在意的事情而考虑与别人合作。
比方说……他所在意的女人。
骆承宇今年四十岁了,虽然他和如今的南宫澈过招是必败不可,但他的内力却要比南宫澈精纯许多,南宫澈在骆承宇又一次诚恳上门求见之后,突然心中一动,便见了骆承宇。
随后,骆承宇就赶往慕容府,完成南宫澈交代的事情了。
为了心爱的女人,骆承宇也算是拼了,哪怕为南宫澈鞍前马后也不计较了。
“你是说,南宫澈让你来给我解穴?”血月非常不高兴,没想到南宫澈竟然想要让骆承宇来给她解穴。
骆承宇的内力是比南宫澈要精纯,万一给他解成功了呢?那她岂不是又要给南宫澈拆吃入腹了?那可不行!
骆承宇淡淡一点头:“不错,虽说那鬼医说不可行,但你先转过身去,我姑且一试吧。我也很想知道,什么人能在你的身上动手脚,你自己还不知道。”
本来血月是想拒绝骆承宇的,但骆承宇后面一句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鬼医木子青说不可行,那么肯定骆承宇的内力比不过给她身体动手脚的那人,而骆承宇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知道是什么人在她体内种下这一道桎梏。
“好吧,看在惜月姐的面子上,我就卖你个人情。”明明是自己想知道,血月还顺手卖个乖给骆承宇,这让骆承宇摇了摇头。
这个女子,可真是不好相与,稍一松懈就会被她给拆吃入腹了。看来看去,也就南宫澈能制约她,他但愿南宫澈早日将她给收了,让她安分一点,特别是别来插手他和月儿的事情。
在血月转过身之后,骆承宇缓缓运起内力,将双掌贴在了血月的背上,开始探索血月体内那股据说非常强劲的气流。
成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因为有外人在,他一直很沉默,手里捉着一株之前血月扯给他的狗尾巴草,时不时轻轻转动两下。
“咦……”骆承宇探到那股气流,与之险险对抗一番之后,额头微微冒汗,血月也似乎有些不舒服,回头喘着让他撤回内力。
而在骆承宇撤回内力的时候,他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好似发现了什么,并且脸色为之变了一变。
血月还没转回头,因此将骆承宇这番变化看在了眼里,待骆承宇收回手之后,她就转身看着骆承宇,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骆承宇的脸色已然恢复常态,他淡定地摇头道:“没有。”
“那你咦什么?”血月显然不信。
骆承宇勾起一抹清冷笑意:“因为那股气流太强,差点反噬到我,所以我才惊了一下。”
血月看着骆承宇,他虽然面色平静,眼神镇定,但她就是不信他的半个字。他那一声‘咦’,明明是带有惊讶的意思,怎么可能是被那强劲气流惊到?
“看来,你是不想跟喜悦姐和好了。”她冷笑一声,“我能坑你一次,也能坑你二次。”
骆承宇眼角微微一抽,半晌后默默起身:“我去跟夜王说,我无能为力。”
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血月恼怒地哼了一声,心想这个老男人一定是察觉到这股气流的来历了,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是谁对她出的手!不过,她拿陈惜月威胁他都没用,看来对她出手的人骆承宇也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血月折出一只小纸鸢,写了几行字之后让小纸鸢往夜王府去了。
既然骆承宇不肯告诉她实情,那她只能把骆承宇给卖了,如果骆承宇对南宫澈也没说是谁朝她下的手,那他就别想得到南宫澈对于他和陈惜月的事的半点怜悯了!
把这件烦心的事情抛到脑后,血月又想起另一件让她烦心的事,那就是南宫澈决定把成魅送回地下宫殿的事。
如果她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明天成魅就要被送回去了。
“成魅,你不想再回到那个阴森的地下宫殿,对不对?”血月坐到成魅边上,问道。
成魅立刻点点头,一手抓着狗尾巴草,一手紧紧抓住了血月的手。目光乞怜,似乎很害怕血月把他丢下。
血月一见成魅这样就心软了,她双手把成魅的手握住,微微笑道:“反正我也不是这世界的人,谁生谁死干我何事呢?既然没有人在意过我们的想法,我们就远离他们吧!”
说着,血月拍了拍成魅的手背,眼里焕发出坚定的决心。
逃亡也是一种刺激啊,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追她和成魅,或许她还能见到那神秘组织的人呢!
总之,比呆在这个破慕容府里,那是要好玩和刺激得多了。
幽静冷清的山林里,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正等待着什么人,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焦急之意。
这人,正是刚刚被南宫澈撵出夜王府的骆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