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许她一生一世,许她独一无二,才是配得上她的人。只可惜……
“堂堂皇帝都配不上,那谁配得上皇后娘娘?”血月看着南宫澈,眼里有些探究意味了。看来,之前他和皇后娘娘提到的那个‘他’,应该是男他了,说不定还是‘配得上皇后娘娘的人’!
南宫澈伸手把她睫毛拂了一下,道:“不累的话,本王还可以陪你再战三百回合,免得你想东想西。”
“想得美!你不知道这事儿要节制吗?做多了会腻的!”血月忍不住翻白眼。
“本王怎么不觉得?”南宫澈修眉挑高:“本王一见到你,就想把你压在身下,怎么也觉得不够,何来‘腻’字一说?”
“我是个人啊,又不是你的发泄物,总要让我休息吧?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精力旺盛。”血月举双手投降,又讨好地亲亲他,说道:“你就跟我说说皇后娘娘的故事嘛,我感觉她活的一点都不开心呢!”
这句话,倒是把南宫澈的动作给止住了。
南宫澈看了血月一眼,叹道:“连你也觉得她活的不开心?”
“当然啊!一看就看出来了!”血月心里有些虚,其实一开始她根本就没看出来,她把皇后娘娘的那些忧愁和伤感都当成了不受宠的结果。
直到听到皇后娘娘说的那一句‘只要本宫一日为后,本宫自然要对皇上用情至深的’,她才明白皇后娘娘心中之人可能并不是夜万穆,但古代女人恪守本分,夜万穆是皇后娘娘的丈夫,所以皇后娘娘强迫着去对夜万穆‘用情至深’。
再想到之前她假扮宫女时,皇后娘娘想把她扶上位,很可能并不是要用她来抢回夜万穆的宠爱,而是厌倦了和成贵妃的争斗,想退位了!当然,皇后娘娘也不愿把后位让给成贵妃,所以才想自己培植一个接班人。
现在看来,这宫里头有太多假象了,一切都或许不是表面上看来的这般模样。
“你也算是皇姐难得喜欢的人之一,本王就告诉你吧。”南宫澈摩挲着血月的脸颊,眼神深邃,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忆中:“那时候,皇姐还是待嫁之身……”
皇后娘娘名陈惜月,先帝还在位时,陈惜月的母亲和南宫澈的生母王氏是交情极好的表姐妹,手帕交。后来王氏进宫,母凭子贵得先帝十分宠爱,陈惜月也就炙手可热起来,各皇子王爷都想争取到陈家势力。
不过,陈府中当时有一名教陈惜月兄长陈升武功的师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是夜阑国十大高手之一。久而久之,陈惜月和他情愫暗生,陈府各人也乐见其成,只等提亲成婚了。
没想到,先帝说病就病,夜阑国的形势一下子紧张起来,邻国更是蠢蠢欲动,兵临城下!这时南宫澈也已经15岁,早已入兵营锻炼,于是以副元帅之职随兵出征。
就是这一战,南宫澈一战成名,残杀俘虏,一举震慑了邻边各个大国!但也因为这样,先帝在弥留之际没有将皇位传给南宫澈,而是传给了皇长子夜万穆。
南宫澈还在塞外苦战,夜万穆却奉诏登基为帝。南宫澈功勋卓着,夜万穆自然忌惮万分,但又不能明着杀掉南宫澈,就听当时太傅之言故意拖其粮草军饷,想让南宫澈战死沙场。
先帝驾崩后,南宫澈生母王氏也自缢身亡陪伴先帝去了,临终前留下书信给陈惜月的母亲,希望陈家能够帮她照顾南宫澈。于是,掌控夜阑国经济命脉的陈家竭尽全力给南宫澈大军供应粮草,但此事被夜万穆发现,龙颜震怒,要治罪陈家。
就在夜万穆前往陈家问罪的时候,却对待字闺中的陈惜月惊为天人,顿时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答应只要陈惜月进宫,他不但赦免陈家之罪,而且会继续供给南宫澈大军的粮草军饷。
之后的事,血月便猜到了,陈惜月成了如今的皇后娘娘,那位师父云游四海再无消息,陈惜月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帮了南宫澈,南宫澈自然对陈惜月这个表姐照顾有加了。
“皇后娘娘对你果然好,难怪你这么挂念她了。”血月稍稍抱紧了南宫澈的身体,虽然她只是听着,也知道当时的情形凶险万分。
可以说,如果不是夜万穆色字当头,南宫澈纵然有三头六臂,在当时15岁的年纪,以及那种缺粮草军饷的情况下也难以回天。
这种人和人肉搏交战的朝代,军心一旦动摇,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来,是本王拖累了她。”南宫澈目不转睛地看着血月,问道:“你这般多鬼心思,你说本王要怎么做,皇姐才会开心一点?”
血月眼珠子一转,讪讪笑道:“我倒是有个建议啊,但我觉得像你们这些迂腐古板的皇室中人,恐怕很难接受就是。”
“本王迂腐古板?”南宫澈用力捏了一下她的细腰,听她一声低叫,这才说道:“本王并不觉得,相反本王还开明得很,否则你半月不归府,本王早就休了你了!”
“还没娶呢,怎么休?”血月好笑地看着他道,心里知道他也就是表达一下不满,并没有羞辱的意思。
南宫澈顿时语塞,夜敏郡主那边他还没想到个好法子退婚,便道:“不是在说本王皇姐的事?你且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至于本王同不同意,那是本王的事。”
狂妄自大霸道的家伙!血月悻悻腹诽了两句,才说道:“我的想法就是皇后娘娘既然不想当这个皇后了,不如借这次机会让皇后娘娘在冷宫诈死算了。”
“诈死?”南宫澈眉挑得老高,诈死之后?
“皇后娘娘这一诈死,可是有多方面好处的,一来皇后娘娘可以摆脱这个让她讨厌的身份,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二来夜万穆这个皇帝也会被万人唾弃,因为他逼死了发妻。”血月兴致勃勃地说道,眼中精光不断。
南宫澈一看就知道她想玩,忍不住冷哼道:“虽然你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你是想看夜阑国被搅个天昏地暗的样子吧?”
“呃……”血月语塞了片刻,转眼间又理直气壮了:“皇后娘娘为你忍受了这么久,夜万穆对她又不好,明知成贵妃给她下毒也不帮她,你难道不该帮她脱离苦海?”
这回,换南宫澈语塞了。
谁让血月说的都是事实呢?
半晌,南宫澈问道:“皇姐诈死之后呢?难道她就永远以见不得光的身份活着?”
“我没觉得那样不好,她在皇宫也就是在方寸之间,还要面对那些尔虞我诈,而如果我们把她保护起来,她至少内心平静。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先问问她的意思,如果她不同意,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血月耸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