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看着血月神情冷淡地离去,心里隐隐生疼,脸上却依旧有着未消的怒气。
这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骄傲!真让他恨不得拔了她浑身的羽毛,看她还怎么骄傲!
“什么?她被你打入天牢了?”
一声惊呼,从小魔王阮暮天的嘴里发出。只见他眼儿睁得大大的,表情充满着震惊,看起来像极了一头受惊的小鹿。
南宫澈从宫里一出来,就在京城老府邸里和夜重天、慕容敕、阮暮天商量血月的事情,阮暮天得知南宫澈把血月打入天牢,相当震惊。
阮暮天真觉得南宫澈遇到血月的事情就不如往日那么镇定了,想也想得到,血月进宫可能是为了杀皇后吗?
杀了皇后对她有什么好处?而即使她真要杀皇后,又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当初在金銮殿上就可以直接跟了色皇帝,不是更好对皇后下手?
“本王要她解释,她却一句话都不说,当时那种情形,本王不办她岂不是对不住皇姐?”南宫澈其实也相当烦躁,只是表情还云淡风轻的,不肯承认内心真实感受罢了。
阮暮天看了南宫澈半天,才挤出一句提醒:“她的性格不同于夜阑国女子,只怕今日过后,她很难再对你敞开心扉了。”
南宫澈一震,看着阮暮天,半天没说话。
倒是刚从云倾国回来的慕容敕,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便淡笑着问阮暮天道:“暮天,怎么我觉得你对她很了解似的?”
阮暮天立刻一本正经了:“哪儿有?我是猜的。”
“猜的?”慕容敕又是一声淡笑,笑声却夹着一丝古怪,“我只知道咱们小魔王有玩人的本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学会猜人的本事了?”
慕容敕这一提醒,南宫澈和夜重天立刻看向了阮暮天,视线相当冷冽!
“暮天,不想挨揍的话,从实招来!”夜重天活动着手腕,骨骼嚓嚓作响。很明显,他已经猜到,其实阮暮天早就和血月勾搭上了!
一想到那次他摄政王府失窃,阮暮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替血月隐瞒,看他好戏,他就有种把这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童真脸给打烂的冲动!
阮暮天一下子焉了,他就知道慕容敕这家伙一回来,就什么都能看穿……
“我招了还不行吗?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今晚让我去天牢一趟,不然到时候她连我一块儿恨上了,那我可没得玩了。”阮暮天求饶道。
慕容敕若有所思地看了阮暮天一眼,突然道:“暮天,你倒是挺会找靠山。”
听见慕容敕用了‘靠山’这个词,夜重天不由得看了南宫澈一眼,刚好南宫澈也看向了他,两人便心照不宣了,慕容敕刚从云倾国回来,想必对血月作了全方位的打听。
“什么找靠山啊,我就是觉得她像一个谜一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所以才想跟着她,想看看真实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嘛!”阮暮天撅嘴说道。
慕容敕眼神阴鸷了一下,似是有某种不悦。他淡淡地说道:“她的确是个谜。我和倾城接触过,但就连倾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上官情与她交情极好,对她也十分宠爱。”
听到‘宠爱’这个词,南宫澈的眼神一沉。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的男人来宠爱!
“对她十分宠爱还会把她卖到夜阑国?”阮暮天哼了一声,明显有些站在血月这边,对上官情十分不齿。
“这件事,恐怕除了上官情之外,谁也不知道原因。”慕容敕淡淡地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冷道:“我只知道,血月在云倾国有十分古怪的地位,许多人提起她都是又爱又怕,这点令我实在难以想通。”
那血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何以能在云倾国有这样的地位?偏生,又没一个人说出缘由来,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对血月绝口不提,让他无从打听起。
“这点先不谈,暮天,你把你隐瞒的都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对眼下皇后娘娘中毒一事有个判断。”夜重天看着阮暮天道。
阮暮天小嘴嘟了一下,这才不情愿地把他在临凤镇看到血月,之后又在皇宫遇到血月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阮暮天说道:“我相信皇后娘娘中毒和血月无关,因为那日我见她时,她说她知道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让我不要插手,说会牵连到我姐姐万贵妃。如果事情和她有关的话,她怎么会这样跟我说?”
夜重天和南宫澈对视一眼,接着就问慕容敕道:“慕容,你怎么看?”
慕容敕依旧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就凭她能躲过你和陵联手追击,她也不会蠢到潜入后宫给皇后娘娘下毒的地步。”
南宫澈心头一震,久久不语。
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将她打入天牢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可会理解他的苦衷?
“至于她只字不为自己辩解……”慕容敕把南宫澈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便眉毛一挑,道:“怕是和陵有关。”
这句话,又让南宫澈心头一震!
“怎么说?”夜重天虽然是堂堂摄政王,把持朝政,玩弄权术,可对这男女之事还真是一窍不通,不如慕容敕看得透彻。
慕容敕淡笑道:“据我现在对她的判断,她应该是个骄傲的女人,虽然身份不是公主,可在云倾国的地位比公主还要高。”
南宫澈深表赞同,那个女人就是该死的骄傲,让他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而她对陵有一定的感情,当她发现陵不信任她,怀疑她的时候,她自然不屑和陵去解释什么了。”慕容敕瞥了南宫澈一眼,一声轻笑:“甚至于,她巴不得陵把她关起来,伤害她,好让她对陵彻底死心。”
南宫澈这下子大震,一是因为慕容敕说血月对他有感情,二是因为慕容敕说血月要对他死心!
“她这是在拿生命做赌注?”夜重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给皇后下毒的罪名一旦坐实,那就是杀头的大罪,她难道不怕死?
慕容敕冷笑道:“恐怕她没那么容易死。”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就算她自己没半点本事,夜阑国也肯定有她的人,否则她怎么可能躲过夜重天和南宫澈的联手追击这么久?还能从夜王府逃到京城,摆了夜重天这么一大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可以去天牢看她了吧?”阮暮天眼巴巴地看着南宫澈,他当然知道现在除了皇后党之外,谁都见不到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