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血月的丫鬟,欲哭无泪地将一封信呈上去,颤抖着声音禀道:“启、启禀王爷,奴婢按王爷的吩咐,在血月小姐起床后送饭菜进屋,可之前奴婢还听见屋里有动静,进屋时血月小姐就、就不见了……桌、桌上,好像是血月小姐写给王爷的一封信……”
南宫澈不等木槿上前拿信,立刻上前一把从丫鬟手中抢过信,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南宫澈:我走了,不用找我,因为你不可能找到我。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有自保能力。另外,不许罚夜王府任何一个下人,否则我通通把这账算到你的发小夜重天头上!血月,留。”
一把揉碎了信,南宫澈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脸色冷极。
该死的女人!
走了就走了,居然还给他来一招威胁!
南宫澈站在原地冷着脸不出声,可吓坏了夜王府的人,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须臾,南宫澈突然笑了起来。虽然笑声很低很轻,但毫无质疑地,他就是在笑。
所有人包括木槿,都呆住了:他们王爷……该不会是受刺激太大了吧?别说现在这么生气的时候,就是高兴的时候,王爷也没这样笑出声儿过啊!
在所有人的惊呆中,南宫澈淡淡地挥了挥手:“既然血月不让本王罚你们,那本王就不罚你们,不过,血月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是不是觉得特别想念她,想把她找回来?”
下人们一愣,愣完之后恍然大悟,连忙纷纷应声:“是,奴才(奴婢)们十分想念血月小姐!”
南宫澈眉眼一挑,神似满意。
“纵观此信,你们的血月小姐应当去了京城,找摄政王夜重天去了,你们大可也去京城,在摄政王府门口等候即可。”
说完,南宫澈就慢悠悠地走了。
下人们先是齐声应‘是’之后,就面面相觑了,其实他们愚笨的脑袋一点也不知道王爷到底什么意思。
木槿忍着笑,指点道:“血月小姐现在去京城找摄政王晦气去了,只要你们跪在摄政王府,齐声高呼血月小姐的名字,血月小姐一定会心有不忍而现身的。”
下人们这下子总算明白他们该怎么做了,只是,有人也心有疑虑,问道:“肖护卫,血月小姐真的会因为我们跪在摄政王府而现身吗?”
“这还用怀疑吗?”木槿微微一笑,“血月小姐虽然人走了,可却给王爷留下书信,让王爷不得罚你们,你们遇到过这么好的主子吗?”
最主要的是,血月小姐一定认为这些下人是他们王爷教唆的,肯定会找上他们王爷质问,而这正中王爷下怀!
至于教唆不教唆的……呵呵,下人们感念主子的好,自发行动罢了,哪儿需要谁去教唆他们呢?想必血月小姐也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木槿暗笑道:王爷果然是棋高一着、一箭双雕啊!
“多谢肖护卫指点。”
下人们大喜,连忙纷纷起身,准备行装即刻出发了。
而这个时候,血月的确走在去京城的路上。
她现在身体完全恢复,压根用不着向导,直接一只小纸鸢就带着她往正确的京城方向去了,而且还不会走弯路呢!
一路上血月都是隐身走的,因为她怕南宫澈会派人追捕她,而她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愿意在人前施展巫族法术的,这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即使是在云倾国呆了两年,她也只在上官情一个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施展巫族法术而已,其他人面前都是悄悄施展,不会致使她的身份泄露。
当然了,隐身也有隐身的好处,那就是随心所欲,做什么也不怕人看见。譬如说跳进河里洗澡之类的,绝对不担心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