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在这深宫之内,再也不会有那时的快乐了,虽然在这里过的很好,可是家破人亡独留她一人又怎会开心呢。
“娘娘,您又在发呆了,快披上这披风,这腊月不比平日若是感染风寒可怎么办呢”,流苏手里拿着红缎面的披风走过来,边说边将那披风罩在了一晗的身上。
一晗转过头看着这个对待自己如亲姐妹的流苏笑着,眉眼里都是感动,在这个纷乱的后宫也就只有她会这么关心自己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流苏忙站起来走了出去,一晗也望向了外面,奈何被树木遮挡着根本看不到,只是心里觉得一阵紧张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不大一会,流苏就急忙走进来,走至一晗面前颤着音说:“娘娘…贵妃娘娘说您扎了她的小人,这会儿正拿着太后的懿旨来了呢”,说完还担心的看着一晗。
话刚落就看到陈贵妃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到一晗就讥讽的笑了下说:“果真是个没教养的人呢,见了本妃都不知道行礼”。
一晗这才意识过来忙福下身子行礼,站起身来只是疑惑的看着陈贵妃,然而陈贵妃讥诮的笑了下就对身后的婆**女们说:“给本妃好好的搜查下,仔仔细细的不要漏了一个角落!”。
“是”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走进来到处翻着。
“贵妃娘娘,奴婢觉得这事还是要告诉皇上,毕竟昭仪娘娘眼下是很受宠的”流苏忙跪下来求情的说道。
“放肆!你个奴才也敢质疑本妃的决定,更何况这是经过太后的许可的,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拉出去杖毙!”陈贵妃瞪大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流苏大声地喊道。
一晗听了忙走至陈贵妃的面前,挡住了流苏的身子,大大的眼里满是乞求。
“哎呦,我的好妹妹,如今你也是自身难保,你以为你可以躲过惩罚吗?何苦为了一个贱婢这么作践自己”陈贵妃凉凉的说道,话语中满是不屑。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太监,踏进来就扯起了地上的流苏,一晗见了忙挡在流苏面前瞪着来人。
那太监也不敢对一晗怎么样,毕竟现在这谁不知道她是最得圣宠的妃子啊,可是这贵妃也不是好惹的主,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低着头。
陈贵妃见了大声地说:“狗奴才,脸本妃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如今连个哑巴也怕!”。
一语点醒梦中人,那两个太监才意识到这宋昭仪虽然是受宠的妃子可是不会讲话应该不会指出自己的,所以大着胆子上去拉流苏。
谁知流苏对着陈贵妃说:“贵妃娘娘,奴才可是皇上亲自钦点来服侍昭仪娘娘的,如今就算有什么不对也应该是皇上下令”。
陈贵妃听了停滞了下接着就笑了起来,坐在殿内的软榻上狠狠地说:“好你个贱婢,如今这是长了胆子竟然敢威胁本妃,好,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娘娘,这个是奴才在昭仪娘娘的柜子里发现的”一个太监手里捧着一个草人,上面写着贵妃的生辰八字,还扎满了细细长长的针。
一晗看到之后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如今看来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得是必须受了这个罪了。
“宋昭仪,这个你如何解释,本妃与你素日无怨无仇为何要加害于我,皇上那么宠爱你,你还要这么对本妃就休怪我不顾念皇上了”陈贵妃拿着那个草人,狠狠的说着,眼里都是噬人的狠戾。
说完就站起来对外面大喊道:“遵太后懿旨,宋昭仪妒忌成性,妄图加害于人,现削去其封号,赐白绫三尺自行了断!”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所有人听了皆是紧张的看着门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走进大家的视线,此时的凌寒尘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环视了下整个屋子才踏着大步走到一晗面前说:“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一晗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凌寒尘才冷冷的看着所有人大声地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这春华宫闹事的?”。
陈贵妃走到凌寒尘的面前将那草人递了上来说:“皇上,您可要秉公处理这件事啊,昭仪妹妹居然扎小人,这是要置臣妾于死地啊”说完还以锦帕捂嘴,哭了起来。
凌寒尘拿着那个草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间或抬头看着一晗,过了好久才沉声说:“贵妃啊,这只不过是晗儿和你开玩笑罢了,她总是喜欢做一些玩意儿呢”说完还怜爱的看着一晗。
一晗只是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么明着的护着自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这次是难逃一死了,谁知皇上竟然这么护着自己。
而陈贵妃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寒尘停止了哭声,良久之后才说:“皇上,您这是在包庇,如何能够让朝堂之上的人服从您,这事情已经是很明显了,您还要这么护着她吗?”
“放肆!朕认为这不过是女子闺房中玩物罢了,怎么在你眼里竟是如此,如今还敢质疑朕的决定,朕还没有怪你私自赐死朕的妃子,如今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来人!”
“是,皇上”几个带着刀的侍卫走了进来跪下道。
“将贵妃送回金尚宫,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可觐见,更不可随意踏出一步,违令者—斩!”
“是”说完就过来拉起了陈贵妃。
陈贵妃笑着说:“宋一晗,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说完还没有形象的笑着。
一晗听了,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快速跳了起来,好似是一个诅咒,使得她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凌寒尘见了说“拖出去,朕看着心烦,将这些奴才都拖下去杖责二十!”说完伸手环着一晗走向了榻前。
终于,一室清静,只留两人坐在榻前相对无言。
良久之后,一晗站起身来,走至书桌前拿出宣纸写到:这么做值吗?
凌寒尘只是淡淡一笑说:“朕觉得值得就值得,朕说过你是朕最爱的女人,更何况朕相信那不是你做的”。
话毕,一晗就不受控制的留下了泪,又在纸上写到: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但若日后需要的话,我定会为你牺牲一切的。
凌寒尘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今生朕定不负你!”
一晗写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之后,两人相识一笑,凌寒尘收紧了胳膊上的力度,好似害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样,。
誓言如此美好,羡煞了众人,但再美的誓言都难以敌过时间的洗礼……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也都开始忙碌的准备着过年的一些事宜,整个皇宫都洋溢着年的味道,春华宫也总算是有点朝气了。
昨日还是艳阳高照的,谁知今个一大早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几个太监拿着扫帚在清扫着。
流苏见了忙说:“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可不要忘记带上暖炉,省的一会又冷的打摆子”。
一晗听了只是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的一切,脸上是难以掩盖的忧愁,又是一年的春节,回想去年的这个时候穿着新衣服在院子中吃着芙蓉糕欣赏雪景和梅花。
但如今一切都成了回忆,而且不能在父母的坟头上柱香,这样安逸的生活着是不是不孝呢。
就在一晗思索的时候,皇上身边的成公公进到了院子中,朝一晗简单的行礼之后尖着嗓子说:“昭仪娘娘,皇上命奴才请您去一趟御花园,说是今晚的宴会要您参加呢”。
一晗听了点点头,成公公见了就转身走了。
慢慢的走进了内阁,流苏见了说:“娘娘,今晚可是有很多的嫔妃和大臣携家眷进宫的日子,所以就让奴婢伺候您选择身喜庆的衣服,可不能失了体面啊”。
一晗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皇宫的喜宴曾经和父亲也是来参加过的,自然知道那日会有什么样的情况,也就明白这宴会是多么的重要。
依稀记得那时自己还小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日子会非常的喜欢,因为也只有那个时候才可以和父亲一起用餐。
可是如今是以皇上的妃子出现,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兴奋的感觉了,所以沉默着坐在榻上痴痴的望着前方。
流苏见了只是紧张的说:“娘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请太医过来把脉呢?”。
一晗摇摇头,复又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写到:现在时间还早,不用麻烦,等宴会快要开始再说。
“好吧,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奴才先退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口痛的厉害,一晗忙坐在榻上抚着胸口的位置,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咬紧嘴唇,不愿那痛呼声被人听到。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痛才慢慢的消失,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身体出了毛病?有种将死的感觉,但是又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种事情只能自己生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