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时醒,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了,感觉自己的身上犹如有千斤重,怎么都无法脱离那种束缚。
“晗儿,朕是爱你的”、“晗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耳边总是能够听到这宛如咒语般的话语,她好想说话,告诉他她已经不爱了,誓言都只是骗人的罢了,但是嗓子痛的就如那次服下毒药般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觉得口干舌燥的,张了张嘴想要喝水,但是没有声音出来,又努力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的醒来,看着这破旧的一切才想到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在这里就是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如果就这么死的话真的好不甘心,她要出去,让那些人都来承受她所受过的切肤之痛!
终于,慢慢的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被浸湿了,手心里都是汗,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推到一边,就是这小小的动作就引得她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在地上。
刚站在地上就觉得双腿发软,外面不知下起了大雪,那冷冽的寒风透过破旧的窗棂吹了进来,直接吹到了一晗的身上,这一冷一热刺激的她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了。
慢慢地挪到了桌子边,用力的抓住桌子缓缓的坐下来,双手无力的举起倒了一杯水,仰头就喝。
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就那么坐在床边,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竟然已到了初春,这段日子以来总是听说皇上最是宠爱陈贵妃,听说皇上又宠幸了几个女人,听说刘淑妃怀孕了,听说听说,一直都是在听说。
本想忘记那个人但是每天都可以听到那么多关于他的事情,虽说决定忘记但是听到之后难免会觉得心痛,所以一晗总是呆在那件屋子里不愿意踏出一步。
不过近日以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睡觉,似乎怎么都睡不够一样,身子也是乏的厉害,而且老是干呕吃什么都会恶心的受不了。
这天,正准备吃饭,其实也没有什么吃的,在这里每天都是青菜白粥,再也不会出现其他任何的东西,这么久了早就觉得腻了,所以当嬷嬷端进来时,光闻着那个味道就让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
而嬷嬷见了之后说:“在这里你就不要拿自己当那主子,有的吃就不错了,免得到时候受苦的就是你自己了”。
一晗听了慢慢站起来,脸上渗出密密的汗,脸色更是苍白的厉害,原本做昭仪时丰满了不少,可是现在却是清减了不少,眼睛原本就大如今在那巴掌大的脸上更是大了不少。
嬷嬷见了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晗,良久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晗,嘴张的好大。
而一晗见了也只是疑惑的看着她,复又慢慢地坐在桌前,强压住胃部涌起的恶心感,拿起汤匙慢慢的送到嘴边。
嬷嬷见了忙说:“你在这里好好呆着,这碗我回头在来找”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一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低头吃着桌上的粥。
嬷嬷从冷宫里走了出来,脸上都是惊慌失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走哪里,站在冷宫的门前,思索着该怎么办。
看那模样怕是怀孕了,想起陈贵妃曾经说的话,拿不定主意,若是宋一晗真的怀孕了,那么自己这么做就是虐杀一个生命,可是不说的话死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终于,决定向陈贵妃报告她所看到的一切,毕竟这是一个冷宫的妃子,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想到此,转身走向了金尚宫的方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终于到了金尚宫,通传过后,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陈贵妃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白色的狐皮披风,看到嬷嬷进来才慢吞吞的说:“怎么了?那个贱蹄子又有什么花招?”。
嬷嬷跪在地上,声音都发颤的说:“回禀娘娘,依奴婢看那个女子怕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陈贵妃一下子坐了起来,眼里竟是愤怒,杏眼圆瞪狠狠的说:“你说什么?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可信不?”。
“娘娘,奴婢也只是猜测,但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怕是**不离十了”
陈贵妃站了起来,那白色的披风也掉在地上,眉头紧皱,火气冲冲的看着嬷嬷,好像要把她一口吃下去似的,大声地吼道:“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知道吗?”
嬷嬷浑身发抖的说:“娘娘,这只是奴婢看着觉得像,而她也没有发觉,再说了她只是一个冷宫的妃子,皇上又怎么会知道呢”。
陈贵妃听了那紧皱的眉头终于才舒展开来,又坐在榻上,笑着说:“算你还比较识相,不愧是这宫里的老人,那么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这个不用本妃教你吧”。
“娘娘放心,奴婢定当不会辜负娘娘的意愿”嬷嬷听到陈贵妃夸赞自己,也忙说道。
“那你就退下吧,本妃也乏了”陈贵妃依然一副慵懒样说道。
嬷嬷退下后,陈贵妃才笑着说:“宋一晗,我以为你有什么厉害的呢,这下我要你死在我的手里,而你怀的那个孩子也不配来到这个世上”。
其实就在嬷嬷去金尚宫的时候,一晗因为觉得那屋子实在憋闷,觉着呼吸都非常困难了,所以一个人走在冷宫院子中间的一个亭子里,因为这个亭子建的比较高,所以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好多的景色。
而且这个冷宫虽说是关押废弃的妃子的,但是却位于皇宫的最南边,附近是一片很大的竹林,听说那个竹林是先皇在位时为了阻挡这冷宫的晦气而栽种的。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一阵轻快的笛声在宫里响起,一晗闭着眼睛倾听着,渐渐地发觉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所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位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玉笛尾部挂着一个吊坠随着来人的走动而摇晃。
长相更是令人看了移不开眼,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虽说看不清他的唇形,但是整体来说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而一晗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忽然觉得那人和凌寒尘有几分相像,心里也骤然明白了,这人可能是哪个王爷吧,所以垂下眸子看着院子中的杂草。
忽而笛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那人站在那里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宋学士的女儿啊”说完还大声地笑了起来。
一晗听了觉得那是莫大的讽刺,所以站起身来,想远离那个男人,谁知身后又响起一声轻叹然后说:“这么点刺激就受不了了的话,如何能接受下面的事情呢”。
一晗听了站住然后转过身来满脸是笑的看着那人,眼中满是不屑,然后又转身要走,谁知一个不小心差点从那楼梯上摔了下来。
而那人翻身过来,低头看着一晗笑着说:“连路都看不清啊”。
一晗听了忙站起身来,低下头就要离开,而那人却抓着她的手腕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一晗看到之后,忙用力的挣扎想要离开,那人意识到之后,放开了束缚说:“恕我冒昧”然后有一个翻身离开了。
一晗看着那个男人离开,心里虽然疑惑他的举动,但还是慢慢走下台阶回到了屋子。
华立宫内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凌寒风站在大殿之上说道。
凌寒尘听了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手中的奏折,凌寒风见了上前一步才说:“不知道皇上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呢?”。
凌寒尘听了疑惑的抬头看着他,而凌寒风只是笑了下说:“若是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是不是会奖赏一下呢”。
由于凌寒风是凌寒尘的表弟,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他们在私下里相处还是很像一般人家的兄弟。
凌寒尘听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说:“你还有什么好的消息能告诉朕啊?不会是…”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凌寒风打断了说:“皇上,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般模样吗?不过我只是想问下你对那个宋鸿文的女儿是抱着什么态度?”。
凌寒尘听了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阴郁了起来,冷凝着眸子看向了远处沉声说:“不要再和朕提关于她的事情了,朕不想知道,还有那个老匹夫出卖国家导致现在西秦了解我国的一切军事力量,就是开战也未必能赢”。
“那是她的父亲,我问的是你对她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