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表情马上变得很不自在:“少跟我提你哥,我跟他有国仇!”
翌日清晨,。
“哎呦,,疼死我了,,哎呦,,里边的快点出来呀,,憋死我了,!”
翊宸宫后院一隅,是一间专门给下人准备的茅厕,此时,茅厕门口挤满了人,全在争先恐后地砸着茅厕紧闭的大门。
翊宸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统统在吃完早饭后便开始不停地跑茅厕。
但是茅厕里边的人不肯出来,茅厕外边的人全都憋得直跳脚。
寝殿中顿时一片空空荡荡。
南诏玲珑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于是走出寝殿,刚好一个宫女刚刚出完恭,脸色发白地走回来。
她不悦地颦起眉头,冷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那宫女有气无力地施礼道:“启禀娘娘,不知道早上吃了什么东西,大家都在拉肚子!”
“拉肚子!”南诏玲珑站在寝殿门口的台阶上,细细地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暗道一声“不好”,拔脚就向侧殿跑去。
智渊出生之后,一直都是睡在寝殿中,由柳惠娘亲自照应。
不过南诏玲珑李代桃僵之后,嫌小智渊总是在半夜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哭,便打发奶娘把小智渊抱去了侧殿居住。
她匆匆忙忙地来到侧殿,就见到两个宫女站在摇篮旁边,其中一个宫女正在用手翻开小智渊的眼皮,仿佛在查看着什么?
她马上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翻看小智渊眼皮的宫女抬起脸来,冲她莞尔一笑:“你说,我是该叫你师姊呢?还是应该叫你一声玲珑公主!”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小智渊抱到了怀中。
原来此人正是曲陌,此时,她已经确定,小智渊虽然身体中有蛊,却并不是什么见鬼的子母追命蛊,而是师姊同她讲过的蛊王。
她虽然不知道小智渊身体里怎么会有能避万蛊的蛊王,但是她猜也猜得出来,师姊既然出身南诏,又是南诏公主,想必蛊王一定是师姊种在小智渊体内的。
所以她毫不迟疑地揭穿了南诏玲珑的身份。
南诏玲珑见到她的打扮,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的破绽,但是此时身份已经被揭穿,就算她想装傻也没用。
想到这里,她不禁嘿然一笑:“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南诏晚竹那个贱人的!”
曲陌听到她竟然管自己的师姊叫贱人,不禁不高兴地沉下脸孔:“我警告你,最好对我师姊尊重一点,不然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师姊的妹妹,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气,别忘了,你师姊还在我手里!”南诏玲珑自恃有柳惠娘做人质,笃定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敢把她怎么样。
另一个一直背对着南诏玲珑的宫女忽然幽幽一叹,转过身:“妹妹,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吗?”
“你……”南诏玲珑见到眼前这个宫女打扮的女人,竟然有一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顿时被惊到了,不禁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但是旋即,她想起什么?匆忙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你不可能从那里逃出来的!”
易容成柳惠娘的楚天照闻言一笑,捏着嗓子道:“妹妹,你听姊姊的话,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南诏玲珑却转身想要退到院子里去,真正的“柳惠娘”出现了,她不能再留在皇宫里。
但是一尊门神却适时地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玲珑公主,你要去哪里!”秋宛尘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衫,外罩淡紫色纱袍,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满脸嘲讽地望着她。
她不禁大吃了一惊,趁她呆愣的一瞬间,楚天照从她身后点中了她的定身穴。
她咬牙瞪着秋宛尘,眼神异常复杂。
秋宛尘迈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几名身着甲胄的禁卫军。
“把她关到天牢里去,任何人不得探视,稍后,我会亲自去审问她!”
秋宛尘下了命令,然后疾步走到曲陌身边,关心地问道:“陌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曲陌好笑地抬眸瞥了他一眼:“我又没有动手,哪里会受伤!”
没人注意到,南诏玲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妒意。
两名禁卫军一边一个,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拎了出去,走到院子里,却听到一声“站住”。
禁卫军赶忙停下脚步。
就见傲仲轩从寝殿中走了出来,他神情凛冽,大步走到南诏玲珑的面前,扬起手:“啪”的一声,将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到南诏玲珑的脸孔上。
南诏玲珑的嘴角顿时淌出一抹血丝。
傲仲轩紧接着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凌空拎了起来,然后狠狠地将她掼到地上。
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地上刚巧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小石子,这块小石子恰好撞到南诏玲珑的背上,将她被点中的穴道冲开。
她的身子一震,猛地一甩袖子,丢出一颗圆溜溜的黑色弹丸。
“皇上小心!”傲仲轩大声喊着,将傲仲轩扑到在地。
翊宸宫的院子里响起“轰”的一声爆响,那颗黑色的弹丸炸开一团气浪,搞得众人全都灰头土脸的,等卧倒的众人全都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南诏玲珑已经踪迹皆无。
“哇啊!!”小智渊被这声爆响吓到,瘪着小嘴哭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女人手上竟然还有霹雳弹!”秋宛尘灰头土脸地扯着傲仲轩从地上爬了起来,没好气地咒骂了一句,飞身追了出去。
傲仲轩也不甘示弱,他的女人,一定要由他来解救。
这两天,他已经受够了南诏玲珑的窝囊气了,此时心中的怨气爆发出来,飞身上了宫墙。
远远的,他看到前方有几道身影如轻烟般掠过,于是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曲陌抱着正在哭个不停的小智渊从侧殿里走了出来。
听到这声爆炸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们纷纷从后院的茅厕那边跑了过来,看到院子里被炸了个大坑,皇上则灰头土脸地站在旁边,全都吓坏了,纷纷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是有人胆小,还是实在忍不住了,突然放了一个屁,院子里顿时臭气熏天。
在众人同情兼嫌恶的眼神中,一个小太监默默地垂下头。
曲陌哭笑不得,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子,递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水缸里的水有泻药,不要用,去井里现打些水,将这解药放到水里,一人喝一碗就好了,记得,等一下全都洗个澡再到寝殿来服侍!”
众人忙不迭地扯着裤头向后院的井台处飞奔。
曲陌一脸疼爱表情地摇晃着怀中的小智渊,小智渊哭得眼泪八叉的好不可怜。
过了一会儿,小智渊终于停止了哭声,小脸蛋不停地在她的胸口上蹭啊蹭的。
“糟了,智渊饿了,奶娘呢?”曲陌见到小智渊的举动,马上知道他的肚子饿了,赶忙四处去找奶娘。
南诏玲珑一路飞奔,回到自己的秘密据点,她知道身后有追兵,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回到这里会让追兵找到自己的姊姊。
但是她却无处可去。
她知道,一旦自己落到这几个男人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有敌人,全都出来迎敌!”她大声嘶吼着,把自己的手下全都叫了出来。
四个身形枯瘦的老头子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院子里,这四个老头长得一模一样,身上也全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灰色布衫,须发皆白,很显然有些年纪了。
他们手中全都拿着一种仿佛月牙的奇形兵刃,听到南诏玲珑的命令,毫不迟疑地飞身迎向四名追兵。
南诏玲珑一路闯进地牢,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姊姊会逃出去,她更不相信那些人会找到姊姊,她把姊姊带到庄子来的时候,一路上都用了可以破坏掉猎犬嗅觉的药粉,就算是最优秀的猎犬都不可能找到姊姊。
进了地牢,她忽然愣住,然后咬牙切齿地露出狰狞的表情。
柳惠娘的手脚上和腰上全都栓着铁链子,整个人呈大字型被禁锢在墙壁上,神情委顿。
该死的。
她果然上当了。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竟然有同她一样出色的易容术。
但是南诏玲珑没有时间懊恼,她手脚麻利地从墙壁上拿起一盏油灯,吹熄灯火之后将灯油泼到柳惠娘的身上,又拿起一支火炬,站到柳惠娘身边。
当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秋宛尘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而且顺手把地牢里的两名守卫给砍死了。
“别过来!”她沉声说着,刻意地将手中的火炬向柳惠娘的方向挪了挪:“她的身上被我泼了灯油,如果不想她被烧死,就出去!”
秋宛尘神情一紧,将手中的宝剑还鞘,沉声道:“南诏玲珑,你最好别做傻事,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南诏玲珑冷哼了一声:“就算我放了她,我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