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无奈地看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们,尤其是秋宛尘,他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人能阻止。
一个连皇后寝宫都敢烧的男人,一个连当朝国丈、一品宰相的家都敢烧,一个擅闯内宫,杀光公主身边宫女和侍卫的男人,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秋宛尘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曲陌已经睡下,许是察觉到他的存在,忽地从梦中惊醒。
但是她却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本能地偎进他的怀中,享受着他人形暖炉自然散发的温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怎么才回来?”
他莞尔笑着,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让她可以很舒服地躺着,然后回答她的问题:“跟你哥聊些事,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她沉默了一会儿,徐徐地开口道。“真的不能放过她们吗?她们……只是喜欢你!”
“喜欢我……不是伤害你的借口!”他徐徐地说着,在她耳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曲陌,我爱你!”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同她讲这三个字,忽然就觉得喉咙处有些发酸。
只听他在她耳边狠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她无语,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望着他脸孔的轮廓,缓缓地,凑上自己的嘴唇,吻住他……
他惊喜地瞪大眼睛,翻身,健壮的身子覆上她,瞬间便化被动为主动。
这女人……可是很少主动亲吻他。
她在他霸道的回吻中投降,挣扎着推开他的脸,羞恼地说:“不要,我明天还要早起……”
他却不肯放过她,眼神邪佞地将她抵在他脸颊处的小手禁锢到她的头顶,然后,低头。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的声音消失在她的唇瓣中。
金色的阳光穿透浅粉色的床帏,将温暖与光亮带到床榻上。
他一夜未眠,却仍不觉得倦累。
看着她被他折腾了一夜的狼狈模样,他觉得自己真禽兽,他好像越来越不会怜香惜玉了。
她的眼底有淡淡的乌青,他看着她,有些心疼。
或许下一次他应该更温柔一些。
门外有脚步声,不一会儿,有人轻轻地敲响门扉。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床帏下了床,披上外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是负责服侍曲陌的丫鬟颂雪,看到他,颂雪微微下蹲给他施礼,低声道:“姑爷,兰陵王家的晓蝶小姐来了,说要见小姐,王妃正在陪着说话。”
秋宛尘笑道:“你去跟王妃说,你家小姐昨夜偶感风寒,睡得有些沉,还没起。”
“是……”颂雪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秋宛尘把她打发了,回到床边,轻手轻脚地躺回到曲陌的身边。
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嘤咛,然后翻了个身,将后背露给他。
他担心她着凉,赶忙将她拥进怀里,然后用棉被将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从来不赖床,但自从有了她,他就不想离开这张床。
曲陌是尖叫着醒过来的。
她坐起身,感受到穿透床帏的阳光,本能扭脸去看身边的男人,正好见到他神态慵懒地睁开一双眼睛,忍不住问道:“什么时辰了?”
秋宛尘打着呵欠坐起来:“不知道……”曲陌恨恨地掐了他一把:“都说了我今天要早起,昨天晚上你非得……”
说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收声,然后慌里慌张跨过他的身子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裳。
将棉裙穿上身,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颂雪手上拿着鸡毛掸子,正在花厅里打扫花瓶上的尘土,看到她终于出现,不禁松了一口气,小跑过来道:“小姐,你可算起了。”
曲陌急急地问:“什么时辰了?”
“巳时末……”
“老天……”曲陌抬手重重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然后追问道。“兰小姐来了吗?”
“早就来了,都在前院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曲陌懊恼地咬着嘴唇,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不叫我啊?”
颂雪委屈地说:“姑爷不准我吵你。”
“你到底是谁的丫头?整天姑爷姑爷的,什么都听他的。”曲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催促道。“快去给我打水来。”
颂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赶紧去院子里的小厨房帮她打水盥洗。
匆匆忙忙地盥洗完,她顾不得吃早餐,便拎了药箱往前院跑。
兰晓蝶正在陪着临江王妃聊天,看样子将王妃逗得很开心,不时地开怀大笑。
曲陌一脸窘迫地走进去,诧异地发现曲哲寒竟然也在座,她给王妃施了个礼:“母亲!”
“陌儿,来来来,听说你得了伤寒,不要紧吧?”王妃一脸慈爱地望着她,早就习惯她不按时早起来给自己请安的行为了。
伤寒?曲陌纳闷地眨了眨眼睛,刚想说自己没得伤寒,却见兄长在旁边猛对自己使眼色,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么久不出现,家人总要找个理由给兰晓蝶一个交代,总不能说她昨天晚上做了激烈运动,导致太过疲累起不来床。
她强忍着心下的窘迫,开口道:“不打紧的,已经吃了药……”然后一脸歉意地看着兰晓蝶。“晓蝶,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倒是陌儿姊姊你身子不打紧吧?”兰晓蝶关心地问。
“不打紧的,咱们出发吧。”曲陌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去给兰晓蝶的五哥看病,然后再回来补眠,天知道她今天根本就没睡够。
兰晓蝶礼数周到地同临江王妃告辞,同曲哲寒告辞,然后牵了曲陌的手向外走去。
上了停在王府门前的一辆豪华马车,兰晓蝶开始叽叽喳喳地同曲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