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为了他的贴心而感动,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会注意到她因为没了头发而自卑。
兰芳斋的师傅手艺很好,假发的手工十分精细,上边挽着简单的流云髻,还妆点着几枚精致的发簪和步摇,戴在她的头上,竟然看不出这是假发。
他放下梳子,站在她的身后,倾身,轻轻地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唇畔含着浅笑,望着镜子里的她,着迷地说:“曲陌,你真美!”
她不禁脸红:“你少哄我,师姊才美?”
他摇头:“对我来说,你才最美!”
回到曲陌爹娘居住的院落时,二人正好遇到曲哲寒,只见曲哲寒行色匆匆的,就跟后边有狗在追似的,跑得飞快,连招呼都没跟二人打就不见了。
曲陌诧异地说:“哥哥这是怎么了?”
秋宛尘摇头叹息道:“肯定是若卿来了。”
“啊……”曲陌想起来了,秋宛尘似乎还有个妹妹。
果然,从屋子里传出女孩子撒娇的嗓音:“王妃,你看寒哥哥,他又不理我。”
“好好好,若卿,不气了,回头我帮你骂他。”王妃十分耐心地哄着秋若卿。
秋宛尘的表情有些不好看,自家的妹妹送上门人家都看不上,哪个当哥哥的心里都不会舒服,但他又说不出什么?从小到大,曲哲寒都是把秋若卿当妹妹看的,谁也没想到,秋若卿会对他感兴趣。
他牵着曲陌的手走进屋子里,绕过门口摆放的屏风,就见到临江王妃歪在一张罗汉床上,妹妹若卿赖在她的怀里正在撒娇,临江王在一旁看着,眼神中有些无奈。
看到他们两个走进来,秋若卿有些不自在,但仍然满脸堆笑地站了起来:“哥,曲姊姊。”
曲陌也没有同她一般见识,笑着同她打招呼:“秋姑娘!”
众人一一落座,曲陌的左边坐了临江王,右边则坐了秋宛尘,临江王妃坐在临江王的另一边,秋若卿则挨着临江王妃坐下。
秋若卿乃是临江王夫妇抚养长大的,同临江王夫妇十分亲切。
曲陌好奇地问:“哥不在家吃饭吗?”
“别管他了,天天都说公务繁忙,差不多每天都在外边吃饭。”临江王妃提起自己的儿子,竟然一肚子怨气。“说起来还是女儿好,养儿子都有什么用?幸好还有若卿知道每天来陪我们老两口吃饭。”
“就是说嘛……”秋若卿点头赞同道。“我哥以前也是天天都不回家吃饭,不过……”
她坏坏地拉长了音,抿着唇笑道:“不过自从陌儿姊姊来了以后,我哥倒是变得很乖,每天都回来吃饭了。”
曲陌笑道:“男人还是当以事业为重,不然的话,家中的女人又怎么能有逍遥的日子过?”
曲劲风笑吟吟的。虽然没有说话,却赞赏地看了女儿一眼。
秋宛尘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挽了她的手,他就知道,她不会如妹妹一般不懂事。
丫鬟婆子们抬了食盒进来,朱漆描金的食盒,打开盖子,里边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秋宛尘抓了筷子,不停地往曲陌的碗里夹菜,另一边,曲劲风也不停地给女儿往碗里夹菜,不一会儿,曲陌碗里的菜便堆得仿佛小山那么高了。
搞得曲陌十分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吃了饭,丫鬟捧上茶盏,众人一一漱了口。
曲劲风站起身,冲秋宛尘使了个眼色:“宛尘,你跟我来!”
秋宛尘起身,跟在曲劲风身后来到书房。
二人落座后,曲劲风开口道:“听说最近京城闹纵火贼,这贼不会闹到我家来吧?”
秋宛尘莞尔一笑:“怎么会呢?谁敢到王爷这里来掳胡须?”
曲劲风看着他的眼神中有着欣慰:“真是虎父无犬子,你这脾气还真是像极了你爹,不过你这次祸闯得也不小,南宫一族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与你分庭抗礼,也不容小觑。”
“多谢王爷提醒,我心中有数。”
“那皇上怎么办?听说皇上生病了。”曲劲风虽身居高位,却在多年前便称病不肯上朝了,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不外乎为了给儿子曲哲寒一个发展的空间,若他们父子二人都被皇上重用,难免会被有心人指责他们权势过重。
秋宛尘不在意地说:“有些人,也该给一些教训了,不然的话,没完没了地给皇上找麻烦。”
曲劲风抬手捋着颌下的胡子,徐徐地点点头:“皇后这些年也确实闹得太不像话了,皇上多少子嗣都被她害死了,后宫那么多妃嫔都无辜枉死在她的手上,真是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妇人?只是可怜了皇上,那么难得才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就这么被她给拆散了,说起来这柳惠娘也确实懂事,不想叫皇上为她为难,竟然会自行离开。”
“对了,王爷,我还有一件事想向您请教,您知道五毒教吗?”秋宛尘忽然想起这件事。
听到“五毒教”这三个字,曲劲风十分伤脑筋地皱起眉头:“寒儿也问过我关于五毒教的事,五毒教曾经横行南诏数百年,乃是南诏的护国神教,因为五毒教的存在,南诏区区一个弹丸小国才能勉强屹立数百年而没有被灭掉,但是奇怪的是,在三十年前,五毒教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十八年前,左相又跟先皇请旨,出兵灭掉了南诏国,使南诏国成为如今的南诏州。如果不是寒儿说,去医馆放火的人有可能是五毒教徒,我几乎已经把五毒教给遗忘了。”
“那对于五毒教,您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