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隆镇早就分裂了,有人去了城里,也有人留守,所以,早就互不相干了。”Sunny说着,这番话好像有点意思。
当初自己在大学城的时候,就听老师讲过,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分裂,有人挤破头皮想要来城里生活,也有人放弃一切,只想自生自灭。当然,还有一部分想进来又进不来的人在蠢蠢欲动。
那么,自己就是那该死的第四类吧,明明在城里待得好好的,便要作死送到城外来了。
想到这里,程霁云忍不住笑自己,真他妈是个傻瓜。
“你笑什么?”Sunny问。
“没什么!”程霁云清了清嗓子,“要不是遇见你们,估计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人就疯掉了。”
“才不会的!”Sunny笑着回应他,“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刚随口说说的。”他又自圆其说起来,“要不然怎么体现你们的重要。”
林琰不说话,哼了一声。
程霁云知道,他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听着呢。
不知不觉走了一大段路后,好像隐约之间,感受到一阵阵的风吹来,透过树的缝隙,传来一股潮湿的味道。
“哇!”Sunny叫了一声,“清潭湖!”
“湖?”程霁云从林子里窜出来,真的是一片静谧的湖,如一面光亮无瑕的镜子,透着天空和远处蜿蜒的山。
“啊呀!真不错!”程霁云赶紧跑到湖边,想要给自己洗把脸,手一掏一股冰凉从手指开始刺上全身,“好冷啊!”
“嘻嘻。”Sunny笑着说,“这个季节的湖水是很冷的!”
“真是可惜!”程霁云念叨一句,“本来还想洗个澡呢!”
他刚说完,就发现身边的林琰对着湖水发着呆。他蹲下一点身体,可以偷看到他藏在帽檐下的眼神,有些落寞,想什么呢?
不过,很快林琰就发现了程霁云鬼鬼祟祟的模样,眉头一皱:“快走吧!”
“好好好。走了走了。”
程霁云这回又跟着林琰了,反正跟着两个当地人应该不会错了。
绕过清潭湖,总算有条像样的路走走了。从这条往前延伸的路看来,前方的一些不高的小楼房,应该就是合隆镇居民生活的地方了吧。
“现在还有人生活在合隆镇吗?”程霁云问。
“不知道。”林琰吐了三个字,继续往前走。
于是程霁云望了一眼Sunny,她也一脸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我也不知道。”
“好吧。”程霁云跟着他们走着,除了感觉脚很酸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现在没有时间的概念,连三餐的印象都很模糊。
原本一日三餐还提醒自己早中晚,现在……算了,活着就行。
终于,路过小楼房了,这些小楼房比之前看到的东倒西歪的房子正常许多,虽然有一些破旧,但至少感觉还很完整。
“你们不进去找东西了?”程霁云提醒他们,实际上,是自己很想进去休息一下。
林琰看了一眼小楼的外面,荒草丛生,但是门窗完好,大门还紧闭着。
他只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拒绝了进去:“不去了,赶紧走吧。”
“为什么?”程霁云这有点不明白了,“之前那么破的房子,你们都进去翻箱倒柜的,这房子好好的,里面一定有很多东西啊!怎么就不进去了呢?”
林琰不耐烦起来:“四监就在镇口了,你还要不要去了?”
“要啊!”程霁云回答他,“我就问一下而已。”
“没什么意思。”林琰说着,继续走着,“快走吧!”
程霁云想想,不去也罢,反正早点到四监也是一样的。可刚要走,突然听到了开门声,让他好奇地回过头去,没想到Sunny一个人跑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了。
她推开门,向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开心地招呼他们:“快来啊!里面什么都有!”
“呀?”程霁云被她召唤过了,但林琰依旧站在原地,不愿意过来。
“怎么了?”程霁云说,“反正马上到四监了,我们带点吃的上路啊!”
林琰依旧一动不动,反正不愿意进来。
算了,这个人不仅冷,还很怪呢。
程霁云心想着就跟着Sunny进了屋子。
这个屋子可真的和昨晚那个破房子完全不一样了,里面应有尽有,都摆放得很整齐,感觉是这户人家还走了没多久的样子。
程霁云学林琰去了厨房,翻开上下的柜子,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罐头最好,没想到却翻到更多惊喜。
“哇撒!这里这么多吃的!”程霁云欣喜地将柜子里的食物一一翻出,“麦片、果泥还有……熏肠!发现宝了!”
程霁云赶紧拎着这些吃的东西跑到门口喊:“小丫头!快去把林琰叫进来!这么多吃的,不吃白不吃!”
可是跑到客厅,就发现Sunny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干嘛呢?”程霁云见她难得不去翻箱倒柜,坐在沙发上,见他来了,还跟他笑着招了招手,只是这个笑容有点尴尬。
Sunny尴尬地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前面。
程霁云侧过头去:“啊唷!哇靠!”
两个男人就站在另一扇门口,盯着他看。这两个身材壮实的男人是哪里来的?难道是住这里的?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只是……
程霁云顺着他们从上往下看,一个男人手里提着的那个是……枪吗?
靠!是一把猎枪!
世界末日了,枪支都合法了?
程霁云脑袋嗡嗡作响,这下完了,自己是进了什么地方,给自己下了个套?看来真不能念叨没人啊,一来就来了两个狠的啊!
他本能地嬉皮笑脸起来:“两位大哥,我只是路过,不知道你们住在这里,吃的都在这,我给你们放好,保证原封不动啊……”程霁云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回了柜子里,回到门口,可那两个人还是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毛骨悚然。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