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显然也认得冯林,当即脸色沉了下来,见沈博梁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便知此事他这大儿子是不知晓的,才松了口气。
“冯林,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沈博梁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脸色难看至极。
冯林顾忌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墨十七冷哼了一声,手下力道越发的重了。冯林疼的不行,就听耳旁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道:“你可不要忘了你一家老小都在我手上,若是不说实话,你那刚满周岁的儿子可就——”
冯林脸色一白,恨恨的咬了咬牙,终是放弃了抵抗,对大夫人投来的视线避而不见。
“这一切,都是小姐安排我做的,她——想除掉沈大小姐!”
冯林说着,将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说完沈容玉便挥挥手,示意墨十七将人带下去。
大夫人面如死灰,呆呆的坐在一旁,突然猛的看着冯林,冷声道:“冯林,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害我?”
说着,她又看向沈博梁,哭道:“相爷,妾身冤枉啊,定然是冯林屈打成招,这些话也是他们串通好了,想要陷害于我的说辞!”
大夫人说着,落下泪来,看着竟有几分的娇脆,可沈博梁却生不出半点怜爱的心思。大夫人做的那些事情他有的都知道,也不太喜欢后宅妇人手段如此毒辣,却也并未多管。
可是,事到如今,被人当众拆穿大夫人想要谋害他发妻留下的女儿,这就不大能容忍了。
无论他是否喜爱容玉这个孩子,大夫人戕害他的血脉,就是犯了大忌。
“够了!你给我闭嘴!”沈博梁抄起桌上的茶盏,随手就冲大夫人砸了过去,怒气冲冲地吼道。
大夫人怔了一下,心里的怨恨陡然增转。
老夫人看到如此情景,叹了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夫人,声音携了丝冷漠:“冯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儿媳当真冤枉啊!”大夫人嘤嘤哭道,起身在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神情悲戚道:“儿媳过府十多年来,心里无不存在敬意。我也知容玉清渲都非我所出,我一个做后娘的若是待他们有半分不好,定然是会落下一个苛待相爷发妻遗子的名头。”
“所以自从嫁于相爷之后,便一直本份行事。我自问待容玉和清渲与容姝他们一样,并无半分偏颇,我也是打心底喜爱这两个孩子的,可今日之事,儿媳当真是寒了心,求老夫人给儿媳一个公道啊!”
“呵~”沈容玉嘴中发出一声轻笑来,讽刺颇浓。
大夫人身子僵了一下,就听到沈容玉嘲讽般地道:“母亲!你想要什么公道?不如女儿给您如何?”
那母亲与女儿四字,听着当真是不舒服,大夫人咬了咬牙,恨不得掐死沈容玉这个小贱~人!
“祖父,祖母,既然母亲觉得容玉是在联合冯林一起在欺骗你们,那即便是冯林不做数,那熙春之事,母亲又要作何解释?”
“什么熙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夫人咬牙道。
沈容玉冷冷瞥了她一眼,一挥手让墨十七将冯林给带了下去,墨十七退出去片刻,熙春缓步走了进来。
她似乎很紧张害怕的模样,一直低着头看着脚尖,刚走进来没几步,就跪了下来,狠狠磕了几个头。
没有人让她起来,她就那样跪着,沈容玉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