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桃笑道:“熙春和拂冬早就备下了,这会应该已经端到偏厅了,大小姐可是现在过去?”
“嗯,”沈容玉瞪了沈清渲一眼:“没听到,还不走?”
沈清渲立即笑了起来,跟着沈容玉一道去用饭了。
一直到用完饭,沈清渲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阿姐,今夜夏婵怎么不在?”沈清渲奇怪道,平日里阿姐去那里都爱带着夏婵,夏婵也都是事必躬亲,凡是阿姐的事情,都不爱假手于人。怎么今日不在?
沈容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让她替我去办个事情了,应该一会儿就回了吧。”
说着,沈容玉起了身,往外走去,沈清渲连忙跟上了。
一直走到走廊上,沈容玉才对司桃吩咐道:“去让熙春和拂冬将棋盘搬出去,还有搬张桌椅出来,笔墨纸砚也备齐了。”
沈清渲疑惑的看着沈容玉,笑问道:“阿姐你这是要下棋,还是要写东西?”
沈容玉看着他,忽然缓缓的一笑道:“回来这么久,从未见你写过字,恰巧今日你不用进学,又闲来无事,便在院里坐着好好习字吧,正好今天天气倒也晴朗。”
沈清渲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他今天来阿姐这里,就是想偷个懒,怎的还要背书习字啊!
沈容玉看着沈清渲的表情,摇头笑了笑,缓步往院中走去。
她从未将重生的事透露只言片语给清渲,并非是信不过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是不想将清渲卷入无端的纷争,算计之中。
墨十七昨夜的质问并没有错,她所做之事太过危险,只要暴露分毫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怎能让清渲跟着她一起冒险?
她也不希望,清渲的双手如同她一般沾染鲜血,变得面目全非。
更何况,清渲还那么小,正值少年之事。纵然她的仇人还有皇室中人,她内心其实也期盼着有朝一日,清渲能够功成名就。
如果她到时候还活着,能看到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这一生便也圆满了。
想到这儿,沈容玉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起来,对复仇之事,也越发的坚定起来。
只要这次的事情成功,太子府和明国公府,就不再是威胁了!
“大小姐,这个放在这儿吗?”拂冬抱着棋盘过来,询问道。
沈容玉瞬间回神,指了指一旁的石桌:“放在哪儿就可以了。”
“是。”拂冬连忙将棋盘摆放好,后面她吩咐的东西,熙春和司桃也都搬了过来。
沈清渲虽然脸上看着有些不愿,可坐到桌前时,他看着侧脸温柔清润的沈容玉,心底涌出一股暖意,便安心的开始习字了。
沈容玉今日是一个人对弈,司桃在旁边看着,沈容玉心无旁骛的下完了一局棋,第二局棋下到一半时,夏婵回来了。
“小姐。”夏婵那清脆的声音将将响起,沈容玉落子的手堪堪一顿,便移了位置,坚定不移的落了下去。
沈清渲看了一眼,心中震惊。阿姐这一步棋走的妙啊!只此一子,便堵了对手所有的后路,除非拼的鱼死网破,否则毫无胜算的地步。
沈清渲赞叹不已,看着稳重老成的沈容玉,眉头不禁拢了起来。
他怎么觉得,忽然有些不了解阿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