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却并不如此想,她只觉得沈容玉是在故意难为她,当即脸色铁青,怒瞪着沈容玉,气呼呼道:“你别太过分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让清渝在湖里边替你去捞一块玉佩,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沈容玉挑了挑眉,展颜一笑,眼底含糊不清的裹着一道冷意,说道:“二婶,你这话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这块玉佩掉进湖里是谁的功劳您难不成是忘记了?”
柳氏咬了咬牙,不答话。
沈容玉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微冷:“二婶,你记住了,四弟去捞这块玉佩为的是他自己,可不是为了我,更何况我只是让他看着,也不是让他亲自下水去捞,更不可心存害人的心思。这般诛心之言,二婶,日后少说的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柳氏脸色一僵,刚要开口,老夫人就冷冷的看了过来,开口道:“便依容玉所言。”
“老夫人——”柳氏顿时急了!
老夫人冷冷横了柳氏一眼,凝声道:“好了,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若有人违背我的意思,容玉你尽管来告知我,我倒要看看,在这个家里,谁会如此胆大妄为,连我的话都敢违背!”
老夫人说的坚决,柳氏愣在了原地,纵使心中多有不甘,却只能咬着牙,硬声答了个“是”。
言罢,便急匆匆的领着沈清渝走了。
沈容玉也不再多留,给老夫人拜了礼,便同沈清渲一倒退了出去。
“阿姐,对不起——”沈清渲低着头,眼中略有些愧疚难过。
沈容玉步子一顿,叹了口气,竟伸出手摸了摸沈清渲的头顶,微微笑道:“不过是个玉佩,你若喜欢,我命人再做便是,倒是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沈容玉知晓二房是个什么德行,她原先未曾回府,清渲只能韬光养晦,处处礼让,今日一事便能看出沈清渝没少对清渲做出无礼之事。既然是这样,她自然是要给这位四弟一个小小的教训的。
沈清渲眼眶红了,鼻尖透着酸涩,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难过。
沈容玉沉吟了片刻,忽然一把拉起他的手,直奔花园而去。
沈清渲诧异道:“阿姐?”
沈容玉不搭理他,只是带他到了花园,远远的沈清渲便瞧见沈清渝裹着一件披风,正气急败坏的指使着几个小厮在水中找东西。
沈清渲顿在了原地,心里的那股酸涩突然好转,沈容玉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笑道:“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阿姐定然不会放过那人的!”
人善才被欺,而她重生一回,注定是要做欺人的那一个的!
“阿姐——”沈清渲垂眸,低喃道。
沈容玉看着不远处的沈清渝,笑了笑,只是那笑未达眼底。
又过了十日,沈清渝还在花园里打捞玉佩,柳氏求了老夫人几次,老夫人都不曾松口,可见这一次老夫人也是铁了心要给柳氏和沈清渝一个教训。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花园里的湖有些大,可那玉佩却不是一根针,沈清渝连着找了十天都没找到。反倒是那几个小厮,全都病倒了。
沈清渝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本来就娇生惯养的,连着吹了十日冷风,晚间竟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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