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似乎有些懂了沈容玉的意思,听到拂冬咋咋呼呼的,不悦道:“小姐自然有小姐的规矩,小姐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小姐,如何罚?”
“……”沈容玉抚额,“掌嘴。”
听到掌嘴而已,熙春心中一凛,果然小姐计较的还是拂冬嘴里说的那句可惜了。
谁不知道女子爱美,更何况是如大小姐这般与日月争辉的美人,伤到了脸该有多难过。拂冬竟然在这种时候不知死活去触大小姐霉头,简直找死!
熙春聪慧,知道这时按照大小姐说的做准不会出差错,所以她就在等,等着夏婵的第一巴掌落下,自己再接着上,这样纵使将来拂冬怨恨,也只会更加怨恨夏婵与大小姐。
这样想着,熙春便垂首等着,但预料到的巴掌声并没有来,便听到了沈容玉淡淡道:“熙春,掌嘴。夏婵,替我重梳个发髻。”
“是!”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清脆,一声略显迟疑。
沈容玉的目光淡淡的掠过熙春,熙春心中一紧,咬了咬牙,对着跪着的拂冬就是一巴掌。
沈容玉挑了下眉,便收了视线,任由夏婵拆着自己的发髻。
“小姐,奴婢给您梳个凌虚髻吧?”夏婵梳着沈容玉垂到腰际的青丝,真真是青丝如墨,触如绸缎。
沈容玉轻声“嗯”了一声,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而她没有发话,熙春只能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拂冬脸上照呼。拂冬面上滑过一丝阴狠,但很快便压了下去,化成了害怕委屈,嘴里的求饶声更是没停过。
沈容玉眼皮动了动,半睁开了双眼,声音冷沉:“拂冬,你可知错?”
熙春听到沈容玉问话,连忙松了手,不再继续打拂冬。拂冬得了空当,连忙跪在地上狠狠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可心怀怨恨?”沈容玉又问。
拂冬心底一沉,但仍继续磕头道:“奴婢只恨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小姐您是在教奴婢规矩,奴婢懂得。”
沈容玉撩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跟熙春便先下去吧,脸上的伤,这两日戴面纱遮着,别让其他院里的人说我扶云院闲话!”
拂冬咬了咬唇,跪着答了声“是”,便慌乱的退了出去。
熙春连忙行礼告退。
待到他们都离开,夏婵才满脸疑惑的问道:“小姐可知熙春与拂冬那个是——”
夏婵不多说,沈容玉心照不宣。
夏婵眼中光芒甚深:“那——”
“我分不出。”沈容玉苦笑,转而神情又变得严肃道:“但她们都有可能是,太过聪明,太过隐忍,这不像——”
话锋陡停,门外司桃又在请示,“老夫人派人来催了,人此刻就在偏厅等小姐您过去。”
“这便来了。”沈容玉应答着,却半点不着急。今日进宫可不为了赏赐,反而要把沈容姝那个毒妇救出来,她更是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