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墨湮,冷冷道:“墨公子当真是多虑了,将来容玉无论嫁给何人,也绝不会嫁给如公子一般“有病”的人!”
这是在讽刺他?墨湮只觉得心头烦闷,愤怒之情油然而生。
沈容玉却还记恨着宣城时,在李府被墨湮和李述之合起来诓骗戏弄自己的事,若不是有恩于墨湮,她定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墨湮仔细咀嚼着沈容玉刚才的两句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脱口而出冷言道:“还请沈小姐记得今日所言,莫要来日悔不当初才是!”
此话一出,墨湮倒是率先愣了一下,也不知自己是因为沈容玉那句嫁给谁也不愿意嫁给他而生气,还是因为沈容玉对自己的蔑视与挑衅。
墨十七守在门外也暗自心惊,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对主子这样说过话,更别提横眉冷对,言语轻视了。不由得,墨湮替沈容玉捏了把冷汗。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屋内都未再有任何动静。沈容玉只觉得浑身酸疼难忍,额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便率先开了口。
“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留墨公子了,若墨公子今后想要沈府拜访,还请先呈上拜贴,莫要再做这种失了身份的事儿!”沈容玉特意将失了身份四个字咬的极重,料想这墨湮也不是等闲之人,怎可真不要脸面与身份。
果然,沈容玉此话一出,墨湮脸色蓦的发青,冷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去。动作潇洒利落的好似他有多不屑与沈容玉再继续交谈下去。
见他离开,沈容玉蓦的松了一口气。她刚打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榻上歇下,房门便又笃笃的被敲响。沈容玉抬腿的动作一顿,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
然而敲门声依旧锲而不舍,沈容玉只好上去将门打开,只见墨十七站在门口,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沈容玉站在门内看他,眯眼,咬牙:“墨十七!”
墨十七听着沈容玉咬牙切齿的声音,面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他知晓沈容玉的意思,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他连大殷皇帝的御驾都敢拦着,却唯独不敢拦主子。
然而他如今也不能得罪沈容玉,若是被赶回去,下场……
思及此,墨十七脸色倏然一白。
却是转瞬变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讨好般的看着沈容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大小姐,这是主——”沈容玉冷冷扫了他一眼,墨十七顿时住了嘴,改口道:“这是墨公子走的时候留给您的。”
说着,墨十七便将手中的药膏举到沈容玉面前,见沈容玉沉默不语,眼珠子立即转了转,笑道:“这不是墨公子听说大小姐您受了伤,所以特意送来的嘛!这玉露膏极好的,抹在伤处不出三日便好。”
顿了顿,墨十七又偷看了沈容玉两眼,见她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好换了种说法道:“小姐您这次伤到了脸,若是留下疤——”
墨十七果然见沈容玉脸色沉了一瞬,当即住了口。他不信那个女子不看重自己的样貌,何况是像沈容玉这样的美人。
沈容玉静默了两瞬,突然一把抓过墨十七手中的药膏,然后一把将门关上了!
若不是她还需要这张脸,她才不会用他的东西!
沈容玉在心中狠狠道,走到床边刚准备脱鞋躺下,就记起这张床墨湮也躺过。她脸色蓦的一红,却又像是赌气一般将床褥全部扔到了地上!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沈容玉已经怔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