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黑亮垂直的发用发冠束着,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身材修长高大却不显得粗犷。只是相比较上次在宣城见到他时,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就是脸色也苍白的很。
沈容玉面容平静,目光淡淡的落在冯凇的身上,缓缓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相见了,凇表哥,一别月余,你可还好?”
冯凇一双鹰眸直勾勾的盯着沈容玉美艳的面容,尽管他表面上未表露分毫对沈容玉的恨意,可是他紧握的拳头已经出卖了他。
沈容玉不动声色的坐着,笑着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柔声道:“凇表哥站着作甚?可是责怪表妹我招待不周?”
冯凇还是看着她,看的沈容玉额上都渗出了冷汗,他这才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端起茶杯,冯凇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茶香,忽然他抬起头,笑意吟吟的说道:“这里面该不会有毒吧?”
沈容玉挑了挑眉,“表哥说的哪里话?这可真是要冤枉死容玉了!容玉怎敢下毒?!”
不敢?冯凇嗤笑了一声,心里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在宣城瞧见沈容玉那副狠辣的模样,他还真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腹委屈的女子会有那般手段心机。当初那个命令手下挑断自己手脚筋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人,他可不信她干不出下毒这种事。
只是,他也知道沈容玉不可能傻到在这种时候动手罢了。
冯凇饮下那杯茶,咂咂嘴,道:“我还是真是小瞧了你!”
“凇表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沈容玉装傻道。
冯凇狂狷的面容露出讥讽来,“若不是当初我太过大意,你未必有胜算。”
“成王败寇。”沈容玉勾了勾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冯凇脸色又苍白了两分,瞧着沈容玉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灼烧的疼痛感就深一分。从得知她回到盛京开始,他就想来沈府见见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知道昨日得知沈容玉病了,他才寻到了时机。
冯凇微微嘲弄道:“沈容玉,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做什么呢,迟早是要嫁人的!”
冯凇说完,缓缓地笑了,目光里带着邪肆的笑,沈容玉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沈容玉蜷着手指,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平复了下呼吸,她才强撑着笑容,说道:“那还得看凇表哥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动老太爷了,而今我也未曾及笄,也未到议亲的时候,恐怕凇表哥无法如愿以偿了!”
冯凇闻言,目光里第一次充满了笑意,深处却隐藏着掠夺与毁灭的光芒。
要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娶她为妻。出嫁从夫,只要沈容玉嫁进了冯家,他想怎么样,旁人自然是无权干涉的。而且这么多年,沈容玉是第一个引起他兴趣的女子,聪敏睿智,狡诈毒辣。如果能得到她,余生可能会有趣的多。
冯凇站起身,逼近沈容玉,挑着她的下巴,邪肆的笑着,一字一句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看看是你赢,还是我赢!”
沈容玉眼中掠过一丝杀意,一把打掉冯凇的手,冷冷道:“还请凇表哥自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