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嘿!这幅画画得还真是传神!早些年我曾远远的见过西楼大人一眼,当真就长这个模样,如此的玉树临风!”
那个道:“哟嗬!看来这位画师也亲眼见过西楼大人啊,怎么样,你有没有与他说上话,他当真如传言中一般冰雕雪琢俊美无匹么?”
玉无裳谦虚道:“还好还好,他瞧着还真挺俊的……诶?西楼大人?我画的明明是白家主啊。”
虽然白东台与白西楼是孪生兄弟,拥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但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这可是世人皆知之事。
“噫——”众人嗤笑道:“你这是欺负我们没怎么见过真人是不是?这世间谁人不知如三月春风的才是白家主,而西楼大人则是腊月寒风啊!”
玉无裳忙往画上细细的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果然,她笔下的那位翩翩佳公子面色清冷目若寒潭,哪里是眉眼含笑三分情的白东台?
应是这些天一直都跟在白西楼身边看他看得久了,笔随心动,这画风便在不知不觉中偏了过去,竟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众人见她发呆早已是不耐烦,只纷纷嚷嚷道:“愣着做什么呢?问你这画卖不卖啊!给不给裱框?还能不能再画了?”
抬眼只见这些年纪轻轻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衣饰周全颇为富足的模样,玉无裳顿时便将心头的那点不安和疑惑抛却九霄云外了。
管她画的是白东台还是白西楼呢,只要是能换来银子的,便都是好的!
于是她只满眼冒着视财如命的光芒连连点头,“卖!画!”
这一副画很快便被一位富态十足满眼直冒小红心的小姐抢去了,白花花的银子也到手了。玉无裳顿时便觉兴致高涨,便不辞辛劳的趴在地上又连画了三幅,分别是“公子伏案图”与“公子拂柳图”,最后一幅在围观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她红着脸颊红着眼的,如同行云流水般画了一幅“公子出浴图”。
脸红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没想到来钱竟然如此之快,不过短短一日她便如此富足,实在是兴奋到面颊绯红。
只因很快便天黑了看不清了,围观的群众倒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她却架不住了,忙收了摊,人群便也很快就散去了。
玉无裳掂着袖中沉甸甸的银子,心中十分兴奋满足之余,不由感叹自己,之前未免也太实诚了,辛辛苦苦打工只能勉强赚个温饱,而这投机取巧,却是盆满钵盈。
难怪这世间少有人脚踏实地的做事,多的是想抄近路走捷径之人。只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做人还需脚踏实地来的好。
既然有了钱,便也无需再过苦日子了。她寻了家酒楼大吃了一顿,再在客栈开了间房住下。直到第二日清晨时,找到马市去买马。
人家卖主自然是将自家的马个个都夸得天花乱坠,但玉无裳于此道压根就无半分涉猎,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所说的好究竟是怎样的好。
于是只随缘一匹匹的看过,直走到马厩尽头时,忽得看见了一头身形要矮小许多的骡子正在百无聊赖的嚼着干草,只嚼得唾沫横飞直打响鼻,瞧着颇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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