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钟鸣这些亲近的人才知道,杨延朗并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在家中修习武功,稳固以气化形的大天罡境界。
那日杨延朗的银龙枪被折断,的确对他有不小的打击,但也只是一时,两日后,杨延朗便化悲愤为动力,反倒把银龙枪的折断当作是磨练。
断裂的银龙枪被杨延朗供奉在祖祠中,他自己则是每日练习以气化形,争取早日稳固,能更进一筹。
与於菟交手后,杨延朗感知他并不是不可打败的存在,只是想要打败他需要很高的武功境界,若是大哥秦雄,应能与於菟一战,且胜败各有定数。
听闻两人聊天,张道祯笑呵呵接口道:“看来杨将军武功上大有进展,以气化形的天罡大境界,老道当年也只有巅峰时能做到,地魁霸王枪果然名不虚传。”
张念尘说道:“师父,若是杨将军能以气化形,岂不是能登上天罡榜了?”
“也对,看来地煞榜已经容不下杨将军,钟居士,这是好事啊!”
师徒二人对杨延朗的夸赞钟鸣并不很高兴,他知道以杨延朗的性格,能力越大便要担起更大的责任,反倒有些忧愁。
半响钟鸣才淡然道:“结果出来才知道,前几日城中蒙坐堂传来消息,郭先生北上白玉京讨教,想要出个云仙榜,哪知白玉京不讲道理,对先生下了死手,先生大败而归,被娥婵仙子打成重伤,如今下落不明,来年的武林星宿榜不知还有没有。”
这消息张道祯师徒二人也知道,张念尘摇头道:“郭德行先生作为武林百年传奇,不可能身死在北蛮地的。”
张道祯又道:“不好说,郭德行此去白玉京,接连挑战十二楼七位楼主,无一都败在他的手下,白玉京颜面大失,娥婵出死手也是有道理的,他们总不能容下一介凡人压在头顶。”
“愿郭先生福人天象吧!”
叹息一声,钟鸣端着绿豆汤走到门槛前,望着午后的天际。
郭先生这人还不错,最起码对钟鸣来说是不错,给过他忠告。
不知何时,钟鸣喜欢上望天发呆,在这个忧愁许多,却又不能多说的时刻,望天长叹能释放很多心中压力。
篱笆小院中,屋子的影向东拉长许多,那午后的太阳终于不再是晒死人的炙热,村中人也陆陆续续开始出来活动。
一匹老马拉着破旧的马车进了村,马车上是位笑容灿烂的年轻医师,躲在马车帘子后,熟络地赶着马车。
老马与破旧马车停在篱笆小院前,蒙藤从马车里钻出来,笑吟吟喊道:“钟先生在不在家?”
闻声,钟鸣赶紧从屋子里走出来,高声应道:“蒙医师您来了,赶紧屋中坐。”
进来几日,蒙藤时常给钟鸣送消息,也不是原来那番生疏,他几步走进屋,擦擦额头的细汗说道:“今日的太阳真是晒人,往后就是暑季,日子不好过了。”
“天越来越热,是不好过。”
笑着应道,钟鸣又让梁余给蒙藤盛碗绿豆汤。
蒙藤嘴里说着不用了,可眼睛还是盯着锅中的汤水,大热的天,喝碗绿豆汤解暑总是好的。
瞧了两眼绿豆汤,蒙藤也不忘本职,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钟鸣。
城中的济世堂自打钟鸣拜访过后,每逢有事关边陲的大事,蒙坐堂总会差遣蒙藤来送信,算是对徐乾刀之后的照顾,钟鸣也习惯了。
他接过信封,随口问道:“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蒙藤收了笑容,低声说道:“今日清晨,李建业进了洛阳城。”
钟鸣的笑容也顿时滞住,他微微皱眉,拆开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