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学智那天给何安安打完电话,晚上手机就被收上去了。
凌晨二点多,所有人还在睡梦中,学校里突然拉起集合铃,所有学生集体到学校集合,按照学年班级分别拉到军区各个附属部队训练。
在所有人里,每个班都有两名到三名同学被单独留下,最后统一归置在一起,用两辆军车拉着,开去了跟其他车辆完全相反的方向。
樊学智他们班总共单独叫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曹文宏。
集合铃拉响时,曹文宏还睡的跟死猪似的,被樊学智一脚踹在屁股上,直接从床上掀了起来。
冬天的夜晚寒风习习,所有人却只能套着部队发的薄棉军服站在操场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班的同学快速上了温暖的大客车被拉走。
等到他们这一行人时,大客车变成了军车,所有人猪崽子似的装在用帆布蒙的严严实实的后备车箱里,两个陌生的教官跟着坐了上来,立刻有人从外面把入口处的小门锁上,整个后备箱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大伙都蒙了,之前还挺美的觉得自己特牛掰,特与众不同,特受人待见的念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顿时烟消云散。
有个别刺头扯嗓子问教官:“这是要把我们拉哪去啊?”
教官冷冷回了句:“闭嘴!老实呆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冰碴似的声音立马炸碎了其他人还想要张嘴喊话的念头。
曹文宏用胳膊捅了捅樊学智,贴着他耳边问:“卧槽,不是要把咱们给卖了吧?”
樊学智同样用着只有两人方能听到的声音回答:“应该是特训,到了地方,不管多苦,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别掉队了,要不兄弟看不起你!”
曹文宏压着嗓子骂:“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老子使激将法。”
樊学智也乐了:“甭管什么法子,好使就行。”
曹文宏又问:“能有多苦啊?”
樊学智撇嘴:“估计槽不死咱们,也得掉层皮。”
结果事实证明樊学智这话还是说的轻了,等着从部队里把人拉回来时,寝室里已经空荡荡的就剩下樊学智跟曹文宏两个人了,其他人比他们早一个多星期就从部队拉回来,放假回家了。
原来学校当初说的放假时间,就是给他们这些享受特殊训练的人准备的。
曹文宏骂娘:“麻痹!简直是累死老子了!”
樊学智也是真没力气,进了门,直接把自己就近砸床上,直接穿着脏衣服睡了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一夜,才醒过来。
樊学智头重脚轻的跟着同样刚爬起来的曹文宏去冲了个热水澡,又去食堂打了双人份的饭,胃里进了热乎乎的食物,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樊学智以最快速度吃完饭,毫不客气把餐盘扔给曹文宏:“帮我刷了啊,我去找导员。”
“找他干嘛去啊?”曹文宏含着一嘴饭,含糊不清的问。
樊学智回了句:“给我媳妇打电话!”
“靠!”曹文宏差点没被饭给噎着,赶忙喊:“哎,我一会去买火车票了!”
樊学智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急匆匆跑走了。
樊学智拿到手机,迫不及待给何安安打电话,打了一遍没通,他有点失望,想着等一会儿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