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从安听着楼道里,踢踢踏踏上楼的声音,撇嘴,好么,敢情自己就这么被人鸠占鹊巢了,这人占的还理直气壮的!
孙从安瞪着眼睛,自己溜达着往小区外面走,天上还下着雨呢,倒是没之前下得大了,孙从安在积水里淌了一路,鞋早湿透了。
樊学智家军车刚才就打发走了,孙从安站在马路边上,伸手拦车。无奈的摇头,得了,今晚还是呆在医院里陪着唐明那个祸害吧,想到唐明,孙从安立马来了精神,这混蛋之前还掐了小爷屁股一把呢,小爷说什么都得还回来。
孙从安撮着牙花子一边劫车,一边笑弯了眉眼。
何安安跟着樊学智拿钥匙开门进屋,两人换了鞋直接光着脚踩在地上,鞋都泡水湿透了。
樊学智伸手一撸头发,刺硬头发茬迸的水花四溅,他低头看着何安安,强压怒火,问:“安安,你高考估分到底是多少?”
何安安抿着嘴,不吭声。
樊学智一看她这样,就知道王寘说的都是真的,这人真的把总分偷摸着往少了谎报六十多分!那是六十多分啊!不是六分,十六分!这是高考,千金万马过独木桥,厮杀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这一分两分的差距!!
樊学智太阳穴,嗡的一声,震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好不容易等着这股劲过去了,终于腾出嘴来了,他扯嗓子骂:“安安!你个疯子!你特妈就是个疯子!”
何安安刚才跟着过来的一路上,让雨淋了个半湿,头发衣服黏糊糊贴身上难受极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的脚心哇凉,她心里头也憋着气呢:“我是疯子?你凭什么说我是疯子?我愿意怎么报考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樊学智吼:“你不是疯子你能干出这事来?你这么做对得起谁?你好好复旦你不报,你非得跑到湖南大学来,你是不是傻?”
何安安梗着脖子吼:“我傻,我还不是为了离你近一点,你一进军校跟进监狱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到时候我想看你一眼有多难,我一年到头才能见你几面?我还就告诉你了,见不到你这事我就忍不了!”
樊学智急头白脸训人:“我用你看?我这么大活人还能丢了是怎么着?你非得眼巴巴看着?我只要有假期,我就能去看你,甭管你在哪,我都能找着你。你就是缺心眼你!我用得着你这么为我牺牲?高考是可以随着你性子胡来的事儿么?”
何安安被训得愣愣的,又委屈又恼火:“樊学智,你就是个大混蛋你!我要是不跟着你报考湖南大学,你今天能愿意去学校把志愿改回来?咱俩是我看着你么?明明是你膘着我!”
樊学智剧烈喘息,盯着何安安,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何安安说的没错,如果今天何安安没报考在离他最近的湖南大学,他一准不会乖乖去念军校。
在他眼里,就没什么事情比何安安更重要,他天天眼巴巴看着,都不放心,生怕何安安被别人追去,跟人跑了,要是何安安不在他身边,他这心一准得天天悬在嗓子眼里,这事他能干?
何安安委屈的吼:“我舍不得你怎么了?我爱你怎么了?我就愿意为了你牺牲怎么了?你凭什么凶我?”
何安安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再说我也没觉得我是牺牲啊!我将来是要嫁给你当媳妇的,又不是给你当钱耙子的,我为什么就非得念名牌大学啊!我就想守着你过平凡日子怎么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养不起媳妇是怎么着?非得攀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