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卫轩点点头，“事到如今，其实真人你还是没对自己门人说清楚。”
老真人理直气壮道：“自己悟去呗，什么都等着我说，他们长脑子作甚？”
卫轩眼角一抬，感情老真人心这般宽，难怪活得老且修为高了。
白玲珑却讶道：“真人，不怕他们想多了心魔丛生？”
尘远真人咧咧嘴，抬手作势一劈，“那就斩去心魔，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多简单的事啊！”
白玲珑点点头，心中由衷佩服。她算是明白，道门为何在人间不及佛门香火兴盛了，感情这领头人神经这般粗啊！
尘远真人微微笑道：“好了，两位小友，你们也该动身回转凌霄了。虽然贫道不想逐客，奈何眼下门中人心浮躁，你们躲远点他们才好静心，也省下贫道时不时就要拦架的工夫，老胳膊老腿了，还能活几年？还是让我清静清静吧！”
卫轩微笑点头，拉着白玲珑便要御剑而起。
却见老真人从袖中取出一道符箓，弹指落在了白玲珑身上。
那符箓在接触到她身体的刹那，便光华一闪融进了她的肉体之中。
白玲珑一惊，却觉得身上并无异样感觉。
老真人笑道：“放心，并非要害你。只不过贫道念在先前你善意提醒的份上，这才送你一点好东西。此为障目符，有它在，将来若是再破境，可就没必要担心太过了。”
收此大礼，白玲珑既喜又奇地说道：“可是我的提醒对真人您来说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
老真人道：“起没起作用是一回事，你发不发善心是另一回事。既有善心，就有好报。日后还望你多行好事，莫走歪路。”
白玲珑点点头道：“多谢真人教诲。”
“不敢不敢，就当老人家的唠叨话吧。”老真人摆摆手，“快走吧，贫道腿脚不好，就不送了。”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目送他们远去的老真人微微一怔。
原来，卫轩传音问他：“真人，看了眼天界，感觉如何？”
尘远真人微微一笑，叹道：“景色不赖，可是并不美好……你说，为何前来引我的那位天上仙，身上束缚重重？”
“所谓天上仙，瞧着高高在上，还不是某位的傀儡？”卫轩道出一丝天机，“真人能够及时回头，真是睿智。”
尘远真人问道：“既知天界不易居，为何你不提醒我？”
卫轩答：“小白已经提醒了，真人不听的话我就没必要再说。虽然对于天界之事，我知道的比小白多，可我却不像她，没那么多额外的善心。”
老真人哈哈大笑：“你啊你啊，够真。”
卫轩突然回头，对着老真人遥遥点头一拜。
这是他对老真人放弃飞升，以自身失败得来天恩惠泽诸宗，借此促成人间同盟的大无畏之举，由衷的拜服。
老真人远远摆手，诚意十足地相送。
等再也察觉不到卫白二人的气息，老真人仰天轻叹：“真希望天上能再下来几位像李玉壶又像卫轩一样的仙，切莫再高高在上漠视人间叫人失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