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却威严的声音从摘星楼上传下。
“翠浓,上楼来。”
翠浓赶紧收拾哀容,疾步上楼。
摘星楼很高,可她只是数十息的时间便爬至了顶层,爬的气喘吁吁、面红耳赤,一点都顾不得女子礼仪。
上得楼来,翠浓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听到与方才唤自己上楼的声音略有不同的声音,翠浓抬头看了一眼,恭敬道:“魏铖师叔。”
魏铖点了点头。
广元真人已说道:“将事情经过一一告知。”
翠浓语带抽泣的将图南岛上发生的事一一告知,说完之后已经泣不成声。
“原来那妖物没从原路返回?一个树妖,竟然可以来开本体这么久这么远?可惜了宝相师妹刚入大乘,就这么去了…”广元真人面露凄然,痛心之感没有丝毫作假。
翠浓借机再次哭着请求:“请掌门为晚辈师父报仇!”
广元真人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翠浓仰头看着广元真人,再也不像曾经那样不敢直视这位道行高深、素有威名的老人,因为她现在的心里正有一股比敬畏还强大的力量在支撑着她,那就是恨。
须臾之后,广元真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魏铖道:“师弟,麻烦你传我法旨。从今日起,我要闭关。平沙岛附近八百里海域封禁,门下弟子不得轻易外出。”
听到这个消息的翠浓一脸的不敢置信,以至于她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呆滞。
她扬声问道:“掌门真人,您这是不打算管了吗?”
“胡闹!”广元真人还未发话,一旁的魏铖已经高声呵斥,“知道你是因为宝相师姐的离世而心伤,可也不能不知礼节,更不可妄言掌门之决策!再敢如此失礼,小心罚你…”
广元真人轻轻抬起一只手,阻住了魏铖的话,挥挥手示意翠浓退下,“唉,艺业未成,恩师便丧…你也可怜,且回去好生休养一番吧。”
翠浓愣了愣,她定定的看了眼广元真人,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广元真人令出法随,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翠浓踉跄着下楼。
出楼后,她看了眼门柱上的楹联。
朱砂色的粗大门柱上,金色描漆的两句话——手可摘星辰,恐惊天上人。
很大气,很霸气。
一如平沙岛在南海千百年来的名头。
翠浓轻轻的啐了口。
……
魏铖在楼上看着哭泣着奔远的翠浓,轻轻摇头,回头看了眼神色凝沉如墨的广元真人,问道:“掌门师兄,就这么忍下了?”
广元真人知道,魏铖问的自然不是翠浓那丫头的无理之举。
他沉声道:“看来还是我的判断有误,能使得宝相师妹身死道消,想来那妖物之实力已有大乘后期。再来,他坐镇于图南岛,与那本体的榕树连为一体,有如一方成圣。我们不能再轻易招惹了,否则我们平沙岛就真的永无安宁了。”
魏铖听着广元真人的话,强忍着没有反驳。
如今知道那妖物不好惹了,当初又何必贪图那小小的图南岛,平白的招惹了那个厉害到不行的树妖呢?
广元真人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也不能饶了他,待我步入仙隐境,便要此妖好看!”
魏铖叹道:“仙隐境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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