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珩大手还留在江若夏的小脸上,他垂眸,却看见她皱起的眉头。
“怎么了?开始痛了?”语气中是难抑的紧张。
中了枪伤和感冒发热同样都是越到夜晚越是难挨,夜幕慢慢降临,伤口愈发痛苦。
他急迫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
“再忍一下。”
江若夏有些庆幸刚刚没有任性下地,不然以现在这个程度的疼痛,她恐怕没有这么多力气忍耐。
徐知珩看着她拧成一团的小脸心痛极了,大声吼道,“来人!”
片刻后,医生跌跌撞撞冲进病房。
徐知珩阴沉着脸一记眼刀飞到他身上,吓得医生瑟缩了一下。
“她又开始痛了,快点给她看一下。”声音冰冷。
医生避开他锋利的目光溜到江若夏身后,伤口痛多正常的事,搞得这么凶狠。
他弱弱开口,“正好时间到了,我给江小姐换药吧。”
在对面男人阴沉的眼神下,他和护士褪下江若夏的绷带露出血迹斑斑的伤口。
江若夏此时已经无力的靠在徐知珩怀里,脑袋像小土拨鼠一样埋得深深的。
见她这副无助样子,徐知珩心都快化了。
他越是心痛,目光就越是凶狠。
医生顶着压力汗颜,只能集中精神给江若夏换药,顺便祈祷她伤口好得快一点,早点送走这位凶巴巴的“大老板”...
他正准备消毒,沾着药水的棉花刚刚触碰到伤口,就痛得江若夏一个哆嗦,倒吸口凉气,抓着徐知珩衣摆的小手捏得更紧。
徐知珩剑眉蹙紧,瞪向医生,“轻一点!”
吼得医生一个手抖,差点戳到她的伤口,在场的几个小护士都为他捏把冷汗。
医生不敢对上对面射来的凌人目光,堪堪稳住自己颤抖的手,轻柔的为伤口消毒。
他从未想象过有一天,自己处理伤口的手,竟然可以轻如羽毛。
江若夏忍着消毒的痛楚,到后面便麻木了,敷上药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徐知珩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头顶哄着,疼惜的动作比那医生还要轻柔。
仅仅几分钟的换药环节,硬生生被拖了半小时之久,医生流了满额头的汗。
“好了...”他抬起头温声细语。
随后重新把绷带和衣服给江若夏穿好,可她还是一脸的痛苦。
徐知珩面色阴沉,“她怎么还是这么痛?”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在江若夏的脸上,呵斥的声音却是朝向医生。
医生怔了下,暗叹这个大老板是不是急昏了脑子,痛是吃止痛药才管事的,他不过就是来换个药而已。
“那我待会再拿片止痛药来,白天的那片已经吃过了吗?”
“吃过了。”徐知珩满脸愁色。
看着她的痛苦,真想替她遭了。
医生整理好用具开口,“我开的止痛药里面的剂量不少,所以更适合晚上疼痛难忍时服用,这个药不能多吃,今晚吃完明天白天就不能再服用了。”
徐知珩又蹙了蹙眉,“知道了,你快点取来。”
医生总算被吩咐出去,一身轻松的推开门。
取药的每一秒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
江若夏听了医生的话默默为自己懊悔不已,怎的就不要命的下了车。